沈逾阴沉着脸,找到三楼贰字号包厢,大力推开门。
“砰”
一声巨响,让包厢里正在和朋友们玩牌的唐学一惊,再转头看到沈逾时,忍不住骂了一句“晦气”。
他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沈逾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唐学,我今天找你聊聊你公司的事。”
唐学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稳住。
“聊什么我的公司这有什么好聊的”
沈逾看出他的虚张声势,直接嗤笑一声,“唐先生你可以看看,你有什么能和我聊”
包厢里完全安静下来,唐学定定地盯着沈逾看了好一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行,那就聊一会吧。”
包厢里其他人听见他这么说,也就识趣地离开,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沈逾和唐学两个人。
“你想说什么”
唐学表情阴鸷,看着沈逾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闲空时逗逗趣的小玩意,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果然跟时宴沾上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学,我知道你公司的事,我还有证据。”
沈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甚至当着唐学的面放出他偷录的一小段录音。
唐学表情僵硬,下意识就想将他手上的手机抢过来,却被沈逾避过。
“你以为我会只有一份这样的录音”
唐学停下动作,站在原地,阴沉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沈逾,却碍于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而不得不按捺。
但沈逾却微微笑出声来。
“怎么样现在要和我谈谈吗”
唐学并不说话,但沉默,有时候往往代表了一切。
沈逾兴奋在包厢里踱步一圈,随后停下脚步,“我要资源,给我吗”
唐学并不应声。
沈逾也不着急,像拿到阿拉丁神灯的农民,绞尽脑汁想着自己需要实现的愿望。
“我还想要时宴”
他呢喃着,想到容樾,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狠辣。
唐学听到他念叨的名字,情绪倒是突然激动起来。
“时宴,呵”
他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我和时宴是死对头,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说完,他自己又讥笑道“你已经选我了,时宴恨死了我,也会恨死了你。”
他尽力说着恶毒的话,想用语言在沈逾胸口狠狠插上一刀。
但沈逾转过头看他一眼,目光中带着高高在上。
“我是时宴的救命恩人,他会愿意的。”
“救命恩人”
唐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就凭你那点雕虫小计的救命之恩”
沈逾脸上浮现一抹难堪,他立刻摁亮手机,威胁道“你说,这些证据交上去,我会不会有一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唐学顿时不吭声了。
但在门外的时宴已经僵硬站在原地,只有靠着容樾才能汲取出一丝热量。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救命之恩的的确确是假的,沈逾对他,就像对唐学,完全没有半分情谊可言。
自己就是他一个能利用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不仅如此,他利用了自己一次不够,还想长久地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