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炎被训斥了一顿,低头装了孙子,回头安排起下面的人来。
最要紧的一点,便是不能顺了民意的愿,让那么多人一并涌进衙门大堂。
但是程东炎这头刚交待了衙役,转头去忙别处,衙役身边又来了两位大人。
“知府大人说了,考验他东床快婿一回,你们如此如此,千万别叫程大人知道,白费了知府大人的一番苦心。”
“大人放心包小的身上,小的肯定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就悄悄叫兄弟去联系富绅乡老们。”
别的地方,就照这个操作走。
涉及的人群,除了当事人知府大人、程东炎,都知道了“考验”的事。而且最下面办事的都知道一点,要为了这场考验保密
而合作干这些事的下属官们,则时不时偷瞥一眼冷着面的犬神大人。
这一身打扮,可不和犬神庙的神犬对上了。
而且这位,还能叫他们听见原本听不见的声音,手里那根骨头神兵更是能大能小。
一切安排妥当后,府城的二把手同知站了出来,走到何其身边。
“犬神大人,您看可妥当了我们是按照大人提议的法子行事的,稍微补全了些。”
实际上,这位同知大人很纳闷。这位犬神大人,竟然还很会玩花活好像是真的人一样,当真是灵性。
临时给他们的法子,实在是到点子上了。能够蒙蔽住上面,同时把百姓引入,他们当堂便能锤死程东炎和包庇对方的知府。
就是一个字妙。
想到自己或许能往上爬爬,这位同知脑子里不禁浮现那一句“搏一搏”。
何其看他一眼“甚好。不过牢狱那边,那个证人可还活着”
“活着的。下属遣人去看过了。”
“那就等着吧。”
何其话音落下,前头人到了,敲起鸣冤鼓。
鸣冤鼓专为百姓设,因为有的穷苦百姓不会写,也写不起诉状纸,便设立了一面衙鼓,用以击鼓鸣冤。
此时鼓声震震,响彻衙门周边。
程东炎听见鼓声,呼出一口气,让人去提人,同时命令衙役疏散那些围观百姓。
而后程东炎整理了衣服,坐在二堂一侧的副位上,
可事情,出乎程东炎的预料。
衙门大堂大开,涌进来许多人,百姓、富绅、有名望的乡老
往日里开堂,人想要这么齐全都做不到
怎么回事这四个字混乱了程东炎的脑海。
他的身侧,同知也做出惊讶的模样,甚至看着程东炎低声问他“东炎,怎么回事”
程东炎
他怎么知道
他要是知道,怎么可能容许这一幕出现。
他这是被谁算计了
府衙中的官员,一个个从程东炎脑中闪过。可程东炎就要把人头发丝都数完了,也无济于事,今天这堂,他硬着头发也得开。
程东炎被迫从二堂换到大堂,头顶“明镜高悬”,手握惊堂木。大堂是必须得公开面对百姓审案的,二堂和三堂则不需要。
在衙役杀威棒敲地,和“威武”声中,程东炎扫一眼跪在堂下的王万旺,一拍惊堂木,正式升堂。
“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事”
“草民王大泽,状告王万旺杀害我儿王铁”
王铁爹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何其耳中。这个中年汉子,看一眼坐在审案官后方,正中位置的犬神大人,感觉心头十分安稳。
王万旺官府里有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