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老实乖乖坐好,有些窘迫地道“我也不会叫你出事的。”
马儿已停步,殷野松口气。他回过头,瞥见低头脸红的姑娘。
小神仙今日一身书卷香,裙子是画卷浅黄的底调,发饰也别致,颊边自发上垂下一只坠了三行粉润珍珠的步摇,映衬得小脸莹润,多出两分少女娇艳。
殷野心神彻底动摇了,回头身子往前挪,随后扭身用手撑着马背,亦是大胆在马上转了身。
两人就此面对面。
何其“你这样,更容易出事吧”
“谁叫我已经心神不定。”殷野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只细细地打量小神仙,将每一处记在心里。
好些时日不见,他怎么不想、不念。
诚如她所言,他只怕太想她,都不敢多想。
殷野抬手将小神仙揽入怀中“真想立地成仙,跟了你去。”
何其“你能放得下没做完的事”
她倒是可以立马带殷野走的。只是这一走,就不能再回来。何其只能往回带东西,却没有再带过来的。
何其听得到殷野有力的心跳声,也听得到殷野无奈的叹息。
“再等等,说不得也算我做了好事,好叫我真像你一样成了仙。”殷野宽慰道,心怀希冀。
对他来说,做这救国救民的事,总比得上千百件好事了吧也算功德一件
殷野记得,小神仙给他指点的成仙路,便是多行好事,积攒功德。
何其挣出来,抬头看他“共勉”
殷野“共勉”
北山下。
殷野跟何其先联系上朱新的先生,告知对方朱新的冤屈,然后再寻找机会,在天将黑时,在无人的情况下同殷野的师父房世维见上面。
假山僻静处。
房世维瞧见弟子,目露惊色和喜意“重光,你、你还活着”
重光是殷野的字。他虽还未及冠,但十来岁就在御前行走,相当于大人,便早早托房世维取了字。
殷野也有些激动。
但看着房世维花白的头发、苍老许多的面庞,他蠕动嘴唇,不敢置信地问“先生,该是重光问候先生,怎到了此地,又被人严加看守
我打听到先生触怒了圣上,可重光觉得那并非实情。先生一向信重圣上,也不是不知圆融的性子,又如何会触怒圣上。”
房世维苦笑着摇头“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传言不假,我的确触怒了圣上。因为圣上行事,太偏颇啊”
房世维是个极其忠君的,但他做到太傅,不是谁在那个位置上便忠于谁。他认可帝王的执政信念,真心地支持、崇敬那个皇位上的人。
“圣上从前不是这样的,我观他性情大变,实在令人失望。殷帅之事,太子劝其查明真相,哈哈,而后太子也被贬了想来如今,我和太子殿下,是一样的待遇。”
房世维苦中寻乐,殷野却是大吃一惊。
太子是宫中皇后唯一的嫡子,也是皇帝的长子。又嫡又长,故而在太子成婚后便被立为储君。
且太子素有才名,性情温和,朝野上下的风评极好。可以说,只要太子行事稳当些,下一任的帝王绝对是他。
殷野问道“太子被贬,不曾提到正式废黜罢”
房世维面上带着冷意和失落“虽然还未明言,但也差不多了。”
“那、可是朝中有了贼臣我竟不信,圣上会如此待太子,朝中又是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