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
何其“我们家有监控。”
宴父企图挣扎“还不能是走错了”
何其“我们家是道观,门口九十九级台阶,围墙也很高。你儿子是不是梦游的时候会飞啊”
陆诚也沉下脸来“先去给宴力金办手续,他钱还没交呢。”
陆诚督促着两人办手续,把钱交上。
何其心道古怪。这对夫妻竟然只关心偷花贼偷东西,不见关心儿子受伤。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何其选择闭嘴。
等了很久,宴力金处理完伤口,被送进病房。
在陆诚审问宴力金的时候,他父母还一直插口,结果被陆诚直接请了出去。
等两夫妻走了,何其听着宴力金吞吞吐吐地把他偷花的原因道来。
“我、我想偷那个荷花,是因为我听说那个荷花很灵,有福泽聚身。我就想偷了拿回家,给我老婆吃了好保胎。”
宴力金神情沮丧“我老婆这都是第三胎了,再保不住她精神都得崩溃。”
陆诚皱眉,问“医院去了吗”
“去了的,第一胎当时不知道,第二胎就很上心,发现不对后去医院住了好几个月,一周的保胎针顶我们两一个月工资。可钱花了,罪受了,孩子还是没保住,医生就说我们怀的孩子质量不好。”
宴力金越说越觉得苦,眼泪忍不住下来“然后医院建议我们去大医院做试管,一次没成功,又来一次,再来一次,那叫一个遭罪。”
何其“遭罪的不是你老婆”
这哭的,好像是他去穿刺一样。
宴力金趴着的姿势,费力扭过头“我就是心疼我老婆啊”
何其“不生呗。”
“她硬要个孩子,我都劝她不要了。我们两个人精子、卵子都质量低,根本就不适合孕育。”宴力金觉得自己夫妻两真是倒了霉。
何其看他哭得还算真切,没再继续捅刀,口气放软一点“你有没有问过你老婆,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
宴力金抽泣了一声,道“我老婆说想要个爱情的结晶,而且她特别喜欢孩子,很早就想要一个孩子”
两人一直备孕好多年,一路都走了过来,好不容易怀上三胎。结果前两天又见了红,等老婆出了院,前些日子去王母观上过香的宴力金就动了歪主意。
当然,这也是因为何多盛拒绝了所有想用钱买金荷的人,断了宴力金走正规途径的念想。
宴力金还想过卖可怜试试讨的法子,可怕问了不成之后,他再去偷暴露自己。
今天傍晚,他看到老婆小心翼翼的脆弱模样,心一狠,做人的这辈子头一回当了贼。
宴力金哭诉完,对着何其诚恳道“对不起,我知道偷东西不对的,我就是没法子呜呜呜”
陆诚都被他说得眼热。宴力金不同于那些偷盗挣钱的,也不是搞破坏,而有自己的苦衷。
何其叹气,恨铁不成钢“你可以强硬一点,就说你想要老婆,不想要孩子更不想要你老婆遭罪你强硬起来,你老婆还能自己怀上孩子再受这个罪。这个不成,你再编个你讨厌孩子,你就使劲闹呗。”
宴力金小声“我老婆体弱”
“生气能比流产伤身你清醒一点,大哥”
何其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生活可能真地很难,但是有的难处那是可以解决的、然后再避免的。只要人心够坚定,没什么做不到的。
宴力金怔了一瞬,而后垂下了头,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他的两只手,紧紧抓住了病床的两边,手背绷出青筋。
陆诚提醒“别闷着,有窒息危险。”
宴力金的眼泪断流。
何其又道“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你老婆现在孩子还怀着呢。别哭了,先想办法安抚好她知道这件事的情绪,大半夜的,你爸妈都出门了,她会不会知道”
“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爸妈偷偷来,让他们别”
宴力金话没说完,病房外头响起一个不太清晰的询问女声。仔细听,能听出是问着他的名字找他的。
宴力金人傻了“艹我老婆来了,怎么办啊”
宴力金还想挣扎着起身,被何其瞪了一眼。
何其“趴着,我搞定”
很快,女人到了宴力金病房的门口。
门主动打开,女人看到了等在门边的何其。
何其用包把渣渣兔的身子裹起来,只露出脑袋,抱着渣渣兔对女人道“真是太谢谢你老公了,他从狗嘴里把我的兔子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