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张林荣怂成这样,不断模糊重点,纪岑安看穿了他的把戏,大致明白了。
用棒子拍打他的脸,纪岑安力气极重“你把他们出去上货的时间安排也说了。”
张林荣倒是反应快,急急否认“没没没不是我”
眸子里阴沉,纪岑安质问“那是谁,店里不是就三个人,难不成是他们两个自己透露的”
张林荣欲哭无泪,死撑着不承认“我不知道,不是特别了解,也许也许我没在的时候,也许他们也聊过。”
一下重重敲墙壁上,棒子刷地打上去。
纪岑安挺狠,不吃这套。
张林荣吓得快倒下,条件反射性闭上双眼,以为又要被被揍了,不由自主鹌鹑似的缩起身体,整个人一激灵。
然而纪岑安没下手,在咫尺之隔的地方停止。
半晌等不来狠打,张林荣觑着眼睛挤出一条缝看她,大气不敢出。
终究还是放过这个废物,纪岑安隐忍不发,压着要弄死他的念头,几秒钟后,强硬憋出一句“再有下次,把你腿打断。”
一字一顿,不是假意威胁装样子,很是正经。
张林荣被唬得一愣,睁大俩小眼睛,怕得抖抖嘴唇,脸白如厕纸。
丢下那根铁棍,纪岑安正眼都不给一个,转身就走。
折返出去,走大门的楼梯。
张林荣还处在怔神中,人都转不过来了,老半天都一片空白。
等纪岑安走没影了,整个酒吧里只剩自个儿,张林荣才迟钝地眨眨眼,几近吓破的胆子一悸,跳动得厉害。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自始至终都是懵圈的,不明白纪岑安到底在干嘛,搞不清楚状况。
青天白日的上午,这一片偏僻街道萧条。
酒吧的门半掩,正午的光由外头溢进来,将楼房劈成两半。
车祸之前就有人到酒吧打听周家,一探虚实,那个人很大可能不是纪家父母派去的。
若是父母,他们多半认识阿冲爸妈。
只能是别人,其他想查证情况的人。
纪岑安握着方向盘,转动,换方向绕两圈再前往别处。
再结合起资助江家老人治病和江添上学这两件事可能是纪家在暗中操控,或许是某种因子,使得当年的“意外”被发现了,而车祸,则是预料之外的变故。
纪家做生意垮台肯定早就有征兆了,父母和大哥必然都明白,因而早早就在谋划出路,但周家这边纪岑安那段时间不在家里,对家里人的动向一无所知,更无从知晓纪家是怎么和周家爷俩有牵连的。
阿冲老妈说,出事那天阿冲爸爸曾打电话回家,告诉晚上要说事,大家都当是和江添读书有关,或许这个方向的确没错,但只是偏了一点。
大抵是真的事关江添读书,可不是因为他考上了哪个学校,而是与资助有关。
阿冲爷俩发现了什么,可没起疑,因此招致横祸。
抿紧唇,纪岑安指尖凉凉的,心都往下一坠。
艾加公司。
南迦在公司待了大半天,自昨天处理完孙家那边后就过来了,已在这边连轴转长达近二十个小时。
蒋秘书和助理团从早到晚都在协助老板干活,不停地处理各类情况,一个个累得都快站不住。
南迦倒没强求员工必须超高强度地陪自己加班,没那么苛刻,到点了就让他们走,有的工作都是自己经手,不经过第三人。
蒋秘书和早前陪同出差的男助理较晚离开,帮她搞定大部分杂务再下班。
忙完已经快十点了,男助理体贴地端一杯冰咖啡进来,细心问老板“老大你还需不需要别的,我现在帮你叫份夜宵,还是你自己”
“不用,”南迦拒绝了,头也不抬,“先前吃过了,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