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候在街边,等着可那人只是背过身去,指间夹着烟,一口接一口。
烟灰落了一地,劣质廉价的气味混合着夏夜的风轻拂,一阵一阵搅在南迦脸上。南迦看了那边好多次,纪岑安明显感觉到了,但假装不知道。
直到警方离开,纪岑安也不曾回头,不和南迦相认。
该走了,徐行简轻轻唤了南迦一声,叮嘱了几句。
那人应该是听到了,身子微动,可终究是不过来。
再次坐到车上,南迦靠着座椅。
也是这时,站在以不远处的人终于又有了点反应,稍稍回身,用余光瞧向这边。
不过也仅是瞅一眼而已,不会有更多的表示,除此之外就没了。
一别三年,这人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更没有要找南迦的意思。
好像只是回来一趟,轻飘飘的,早就忘记了当初的一切。
真的是抛下了这边,心里再没有一丁点痕迹南迦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无法忍受。
学着当年纪岑安的手段,南迦变得比她还偏执。
纪岑安的反应却不是南迦曾经的那样,她选择了继续抛下这一方,还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叫“江灿”。
那个轻狂自满的有钱大小姐也变得流于世俗,开始知世故,竟学会了人情和处事,与这个庸俗的社会和解了。她宁肯远离南迦,住在阴暗逼仄的破旧房子里,情愿和那些曾经她最为看不起的底层平民交际,甚至是帮没有关系的所谓同事照顾老妈看小孩儿,也不开口向南迦求助,亦或是问南迦一句。
南迦把她接到北苑,和她见面。
她还是同样的态度,没有半点改变。
南迦摸着她的脸,她只低下眼,比几年前还要心硬绝情。
有那么一瞬间,南迦自觉是做错了,不应该找这人回来。
尤其是纪岑安又一次离开,毅然决然远走。
那会儿真就是报复,南迦也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怎样收手。
南迦变得卑劣,逼着纪岑安靠近,用各种威胁的手段她们又开始纠缠,陷进了另一种极端里。南迦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介意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介意,好似三年里积攒的情绪快到顶了,已经不能理智思考。
她俩都是割裂的,一半是过去的执念,一半是现在的不甘心。
在那个狭小的租房里,南迦狠狠咬纪岑安,弄疼她,也不让纪岑安好过。
纪岑安吃痛,可下床了还是原先的死样子。
南迦抚着她的脸,唤她原本的名字。
纪岑安颤了颤,却不应答,只任由南迦如何,不抵抗,也不承认。
真就是没这个人了,现在的真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江灿。
南迦不放手,不放过这人。
等到c城那次回来,遇到邵予白后,南迦抓住她的手放自己身上,闭上眼抱她,趴在对方耳边,轻咬齿关,低低说“纪岑安,你别想再走”
纪岑安也亲她,咬她的唇,可还是不承认。
南迦的逼迫手段一次比一次过分,她们的争吵也一回比一回激烈。
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交流。
她们又回到了曾经的时候,只不过身份对调了。
争执,较劲儿,两个人都固执。
双方口不择言,一遍遍翻旧帐。
纪岑安还是强势,比当年更为过分。
那些话都是实话,全是这些年里南迦想问的。
太多事横在中间,压根梳理不开。
三年前的结没解开,时至今日还是扎进肉里的一根刺。
南迦介意邵予白,介意阿冲他们,太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都难以释怀。
比纪岑安当初讨厌徐行简更甚。
邵予白是过去,阿冲他们是如今。
纪岑安的周围总是不缺人。
也总是没有足够的位置留给她。
南迦不是过去,不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