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近了几步的爱德蒙唐泰斯在看清楚裴湘的哀愁幽怨模样后,表情一怔。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屋子就是自己昨晚以基督山伯爵身份入住的房间。
“这间屋子很特殊吗据我所知,那是一间客房,如果它让您非常留恋的话,为什么不改成其它用途的房间呢”
基督山伯爵说这些话,一半是为了分散对面这位不知真假的伯爵小姐的心思并让她放下戒心,一半是真的好奇,毕竟他昨晚就入住过那里。
而裴湘见自己的话勾起了威尔莫勋爵的好奇心,便再接再厉地编瞎话道
“昨晚之前,这间客房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待客的房间而已。可是昨晚之后,在那位神秘又高贵的人物留宿之后,这间客房对我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基督山伯爵
“咳,据我所知,圣费利切小姐,咳,我听男仆说,这间客房,嗯,昨晚住进去的客人,好像是一位伯爵。并不是格外神秘又高贵的大人物。”
裴湘的笑容有些飘忽,她轻轻摇了摇头,喟叹道
“勋爵先生,你不懂,他很对我来说算了,夜深了,勋爵先生,晚安。”
说着话,裴湘就欲转身往回走。但也不知道是太伤心了还是之前站立太久了,回身之际,她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伪装的英国绅士连忙上前两步,似乎想要搀扶住柔弱的淑女。
然而,也许是碍于夜深人静和孤男寡女的缘故,他的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没有及时扶住差点摔倒的伯爵小姐。但好在伯爵小姐扶住了墙。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虽然没有接触到对方,但是距离却已经非常近了。
裴湘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又把手收回斗篷里,而后朝着威尔莫勋爵凄楚黯淡地笑了笑。可这一笑,便又有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于是,她又从斗篷里取出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脸颊。
“我刚刚迷眼睛了,”裴湘说着一戳就穿的谎言,又将手帕收回斗篷内。
沉默了几秒钟,伯爵小姐微微仰头笑中含泪地对着面前的男人,不,也许只是对着虚空,幽幽叹息问道
“您说,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我之前不信的,可是,哎,现在相信了。可是爸爸并不同意,他说他年纪太大了,对我来说太老了。但是在我看来,他的面容明明非常年轻呀,体魄还那样强健,许多年轻男人都比不过他的”
专心倾诉的女子越说越激动,而另一边的爱德华唐泰斯简直都要惊呆了。
他想,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位伯爵小姐是说,她对他一见钟情了
“您”爱德蒙唐泰斯欲言又止。
倘若有人在深夜的走廊里突然听到了一位年轻贵族小姐吐露心中情感,很难不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