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烧起了心火,把那些他原本并不打算对谢清呈说的事情烧上了喉头
“你确定你告诉我的就是真相”
“”
“说这种话你不心虚吗谢清呈”
谢清呈态度很强硬“我和你这种畜生有什么好心虚的。”
贺予把他抵在吧台与自己之间,尽管谢清呈是个很高大的男性,但在贺予眼里就是可以困住锁住的,贺予忽然轻声道“我问你,当初你和我爸爸签订的合约,到底是几年”
谢清呈眼中的光影微不可查地轻动了一下。
但贺予还是捕捉到了。
“你那时候和我言之凿凿地说,就是七年。正常期满,不打算再续,那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结束,让我看开点。”
贺予的睫毛在酒吧光影间颤动着,声音比鼓点更低沉“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可恨的骗子”
他一边挑拣最刻薄的词往谢清呈身上刺,一边又眼也不眨地盯着谢清呈的秋毫神情,他发现谢清呈在被他撕下谎言的伪饰后,仅仅只有不到一秒钟的失神,而后就还是那张硬冷刚毅的脸
谢清呈确实是太冷静了,他甚至没有打算再辩解。
“你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
“贺继威告诉你的。”
“我用不着他告诉。”贺予说,“恐怕谢医生您还没有发现,我已经不是那个想用零花钱挽留你,却被你用大道理打发,建议我去买块蛋糕尝尝的可怜小鬼了。”
“”
“承蒙您关照,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想要查什么过往,有的是自己的手段。”
谢清呈终于把目光转过来,落在了贺予脸上。
他的瞳仁中倒影了自己的影子。
这莫名让贺予一阵兴奋。
“不错。”最后谢清呈说,“那件事我是骗了你。是十年,不是七年。但那又怎样,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以为我是你们家的包身工,想要提前离开也不行”
贺予道“瞧您说的,哪敢,您不是都已经做了提前离开的事儿了吗。”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谢医生您还是那么聪明。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地翻起旧账。”
“你有什么废话就说。”
酒吧的镭射旋灯转过来,璀璨的华光掠过谢清呈的眉眼前额。
贺予望着他,望着这一朵自己曾经囊中羞涩,买不到的高岭之花,曾经留不住的镜花水月,然后他轻声吐出两个字来“三年。”
“”
“你再陪我三年。和以前一样。”
谢清呈看他的眼神像是觉得他疯了“再回去给你当私人医生”
“对。”
“现在几点了,你该洗洗睡了。”
“谢清呈。我爸那时候给你的,我现在也全都可以给你。我自己已经赚了很多钱。”贺予很坚持。
“留着以后娶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