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兴平侯府的姑娘能承继爵位,我们嫡亲的女儿为什么不能
陛下不是说了吗,只要钱给的够多,我们家的女儿也能承爵
什么,这个爵位要花钱买,以后还是降等袭爵,划不来
死,我身为正室夫人,堂堂正正嫁进夫家的女人,觉得我是乐意叫庶子走家产的大头,还是拿这笔钱给我女儿谋个爵位
不会真有人觉得叫庶子得个侯爵之位,比叫亲生女儿得个伯爵之位实惠吧
不会吧不会吧
武安侯夫人就抹着眼泪,跟这群苦命的姐妹们说心里话“在这儿的没外人,咱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不是自己肚子里边爬出来的,那能一样吗”
她红着眼眶“不管他,那是不慈,管的严了,就是不把他当亲生的。现在好生待他,他嘴上管叫娘,心里边呢,人家惦着他亲娘呢等家里边儿男人蹬了腿,他继了爵位,还认得是谁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底下那些仆婢们,还不道贴着谁远着谁吗”
“谁说不是呢。”
又有人附和“咱们可都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啊,出嫁的时候嫁妆个顶个的厚实,娘家一等一的兴盛这些年操持后宅、敬养公婆的是我们,朝堂上与夫家齐头并进、辅成的是咱们的娘家,就因为没能生出儿子来,最后叫妾侍之子摘了果子,咱们留下的骨血反倒嫁出去成了外人,凭什么呢”
一时又是多辛酸泪。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一群人的力量不可估量。
还是那句话,只要林子够大,总会有手腕强势、能钳制丈夫的妻子,只要基数够大,总会有夫家弱而娘家强的女人。
武安侯夫人回家之后就跟丈夫摊牌了“兴平侯能做的事情,怎么就做不了都是侯爷,都是男人,人家怎么就那么男人”
武安侯素来惧内,听完头都大了,小心翼翼的跟妻子解释“这不是情况不一样吗,他没儿子,我有啊”
武安侯夫人眉毛一竖,声色俱厉道“怎么,难道我两个女孩儿就不是家骨肉这侯位儿子坐得,我女儿坐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武安侯苦着脸道“主要是,之前也没有女儿承继侯府这回事啊。”
武安侯夫人毫不客气道“现在有了,就说肯不肯吧”
武安侯惧内是真的,但作为一个男人,很难接受在有儿子的前提下叫女儿承袭爵位也是真的。
愁眉苦脸大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还是不一样啊。女儿承爵,是要花钱买的,就算是得了爵位,它也是降爵承袭,这怎么划得来”
“个没心肝的狗东西,良心都叫狗吃了婆婆缠绵病榻几年,是我在病床前伺候的,那几个小妖精干什么了”
对方跟谈利益,就跟对方讲道德,这一招是没出嫁之前她爹教的,屡试不爽
武安侯夫人抬手就摔了案上的花瓶,嚎啕痛哭,委屈不已“先帝登基之时,清算朝臣,原本也在列,也该跟兴平侯一样夺爵流放的我爹叫我跟和离,接我回去改嫁,是我磕破了头,跪了一宿,求我爹冒死把保下来的那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说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恩情,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武安侯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反对之意也只剩下那么薄薄的一层“我不是心狠,也不是不在乎和两个孩子,只是实在是划不来”
嘿,有用
再接再厉
武安侯夫人大哭出声“好啊,在眼里边儿,我跟两个孩子都比不上那点老底儿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我当初生死不弃的情,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安侯听她这么一哭,也憋不住了“行吧行吧,就,就按说的办”
嘴上答应,但心里边儿又憋屈,平白丢出去大半家产,换来爵位降等,这虎老娘们会不会算账啊
还有兴平侯,上蹿下跳折腾这么多干什么
武安侯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说的是真的”
武安侯心烦意乱的点点头“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