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
下一秒,她用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谢悼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南遥便抬起手将还渗着血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唇上。死死鲜血渗透进去,她手心冰冷的温度短暂地安抚了那燥热的气流。
她看着他。
谢悼透过那双好看的眼眸,仿佛能看见在春日山野间一棵挂满风铃的树,风吹铃动,枝头白色的花瓣摇落,灵动而又纯净。
谢悼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你昨夜把神魂借我,今天我把我的还你。”南遥很认真地说,“可以用我的神魂补上你神魂中碎裂的缝隙,这样不就能把鬼王留在你体内的欲望给清除掉了吗”
“不需要。”
谢悼想挪开南遥的手,但她很倔,一双水眸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
“杀掉我,这样更快一些。”
“但这很疼啊。”南遥义正词严,“而且还要把你挫骨扬灰,听上去多吓人。你可以复活,也可以感受不到疼痛吗”
谢悼愣了下。
南遥很认真地再问他“所以还是能感受得到疼的吧不然我前天晚上偷偷拔你头发撒气,你也不会发现了。”
“”她总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些让人想不到的话。
谢悼被她问住了。
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正常来说他对这些疼痛满不在乎,他自诞生以来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他甚至不在意谁杀掉自己,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怎么会在意死亡到底有多疼。
他看着南遥。
南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好像真的觉得杀他一次,让他疼上那么一回是件很过分的事情。
每当她不情愿的时候,那双眼眸里总会带着些委屈,隐约间好似含着点泪光,有时看得人心软,有时又很想叫人狠狠欺负一下。
“所以有其它方法,为什么非要死一次呢。”南遥小声地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是白帮你,我得收钱哦。”
“”
谢悼低笑一声。
他松开握住南遥的手,胳膊搭在膝盖上略有些无力地靠着墙,烈火在体内翻腾,那点欲望钻进他神魂中存在的缝隙里。
他不能再看南遥。
南遥看了眼自己冒血的手掌,再次握了握那柄剑。她将手递到谢悼跟前,非常大方地说“来。”
谢悼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到自己身前“用你的神魂补我的神魂,知道这个过程是什么意思吗”
他这句话强忍着那股在腹腰里翻滚的烈焰,声音沙哑。
这的确涉及南遥的知识盲区了。
她深思熟虑得出答案“俄罗斯方块”
“”什么东西
谢悼眸色逐渐阴郁起来,他扯起南遥的手,抵在自己唇边“我给过你机会了。”说完,吸吮上了那处伤痕。
疼。
南遥本来以为割破手掌不会那么疼。
手掌仿佛连着心窍,她感觉有股灵力钻进她的掌心,牵引着她的神魂一点点朝着谢悼靠近。南遥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她浑身一软,然后被谢悼一把握住腰。
她感觉到自己破碎的神魂被分成千条万缕,进入了谢悼的那滚烫的灵府内,然后被牵引着和那滚烫的神魂灵体贴在一起。
神魂触碰,传来酥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