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人抠门抠到还要加上小数点这件事,南遥也很疑惑。
但是她还是宽慰谢悼道“四舍五入就是十分,我还没见过夜隐叔叔给人有这么高的评价呢。”
南遥讲了很多话。
从小时候第一次钓鱼结果钓上来只碰瓷的美男鱼,一直讲到前几天魔殿小厨房换了个厨子做豆腐脑居然是咸的。
她不知道讲了多久多久,突然安静下来,冷不丁问了句“你说,能不能找到不用死的办法啊。”
谢悼愣了下。
她好像是在问一件事,但好像又在问另一件事。
只是在那一瞬,谢悼总觉得,他好像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难过。
但南遥很快就揭过去这句话,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别的无聊琐事。
那个夜晚真的很长。
但却又很短暂。
谢悼是恶种。
是天生的杀胚。
是万恶的根源。
他不用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但好像在这个漫长的夜晚里,有那么一瞬,谢悼突然就想过。
想过变成穿过林叶间的一阵风。
市井街头平平无奇的商贩。
江湖中剑术平平游历四方的侠客。
或者很多很多其他的人,其他的生灵。
夜过去了。
天色初哓。
谢悼抬起头,他卸下身上的锁链,站起身,解开屋内的结界封印走了出去。
南遥靠着门外的墙睡熟了。
她早就精疲力尽。
昨日那场灾难给她造成的亏损并不比任何人少,她还这么强撑着过了一夜,直到困意再也抵不住,才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南遥睡得很不安,似乎感觉到什么异样,眉头一皱,将眼睁开眼。
谢悼蹲下身,点了她的睡穴。
见她再一次倒头睡去,才一言不发地横打抱起她,朝着魔域的方向走去。
山坡上长长的影子,总算不再只是形单影只。
谢悼低下头看了眼怀中安然入睡的南遥,想起昨天想得那些事情,突然就皱起眉。
算了。
昨天晚上说的话都不算。
变成那些东西太普通了。
还是得变得强一些。
这样才好继续欺负她。
突然,南遥梦呓了句,模模糊糊间,谢悼好像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停步,问了句“什么”
“谢悼”
果然,南遥在睡梦中的确在喊他。
谢悼稍稍怔了下,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就听见南遥继续道“可恶,谢悼居然叫我滚开,我这辈子还没听到有人对我说滚这个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谢悼“”
给你撂在这儿你自己在草地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