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纵然的屋内有人出来,对拉着阿莱的女侍说了句什么,她便松了手。阿莱见纵然的屋门敞开了,赶忙从地上爬起跑了进去。
纵然仍然藏在纱帘后,衣着整齐也无懒意却不像是刚起,阿莱也顾不上礼节了,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姐姐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不能让阿阔如此涉险,我们欠您的情一定会还的,您让阿阔回家好吗他从不会夜不归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他。”
纵然已经知道了昨夜颜相府发生的事情,伏在颜虚白书房顶上的黑衣人便是她派去监听的。但是她想了一夜也不明白颜虚白意欲何为。她如果把这件事散播出去,颜虚白滥杀百姓,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结束了,并将面临牢狱之灾,百姓心中颜氏三代贤相的美谈至此为止,颜氏将徒留骂名,她不信颜虚白不曾考虑到这一点,就这么把人杀了。
虽然事实证明,纵然不得不将这件事当成把柄,不仅不会主动散播出去,还要将它当成自保的又一靠山。她甚至怀疑颜虚白是故意为之,在逼她露面。
“阿莱,别哭。”纵然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语气哽咽。
“我要见阿阔,纵姐姐,我想见他”
“阿莱你冷静点,我也不知道宋明在哪里,颜大人是龙元朝相国公,天下除了姓顾的,没人能拿他怎样。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派人去查,一定让你见到宋明,别急。”
阿莱只是哭闹,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她才发现昨夜冻感冒了,忽然很想喝宋明煮的糖水梨,他总是在里面加她最讨厌的姜,却有办法不让她尝到一点姜味,喝了感冒好的很快,比任何药都管用。她以为是自己太想喝梨汤幻听了,听错了纵然说的话,或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似是眼泪哭干了,阿莱坐在地上,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抬头看纵然,隔着纱帘看不太清,但听语气便知道她也有些悲伤。这是纵然极少会有的一种情绪,她总是或冷漠或温柔,除了十五年前纵离死的那次,还从未见她因为任何事悲伤。
阿莱不再大叫大闹,态度坚决,“什么意思,派人去查人不是去颜府了吗要到哪里去查我很急,我现在就要见他。”
纵然深吸一口气,极尽隐忍,“现在不行。”
“为什么相国公又怎样,他是我丈夫,我不允许他夜不归宿,我要我的丈夫跟我回家,就这么难吗”阿莱想要站起来,“不行我就自己去要人。”
纵然知道瞒不下去了,索性摊牌,“对不起,阿莱宋明没有办法跟你回家了。”
阿莱觉得自己苦苦撑着的什么东西塌了,一个她不愿相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