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地一声,不合时宜打开。
辛骁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出来了,他像一头嗅觉敏感的猎犬,不用仔细找,闻着味儿就找到了雪郁。
他见雪郁脸上可怜巴巴的全是红水,心一紧,连忙就弯着上半身,很紧张地问东问西“怎么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这是血你的吗出事了”
雪郁摇头“我没事,是他”
辛骁把目光挪到燕觉深身上。
庄羡亭率先蹲下,粗略在他糜烂的伤口附近扫了眼,脸色微变“枪伤哪来的枪”
他转头看雪郁,雪郁白着脸躲开,又去看燕觉深,燕觉深轻描淡写忽略过去,“快痛死了,先别问,先救人。”
庄羡亭没废话“不能送去正规医院,我朋友在附近开了家小诊所,设备还算齐全,先送去那再说,辛骁,过来搬人。”
“那我能帮点什么”雪郁紧张发问。
庄羡亭看过来,在他大花猫一样惨兮兮的脸上停了秒,语气放轻“你先回去洗一洗,我和辛骁送过去就好,人越多越乱,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雪郁“好”
庄羡亭心细,确保雪郁身上没有出血口,都是燕觉深蹭上去的后,才和辛骁一起把人弄上车。
庄羡亭拧动车钥匙,在启动前莫名心脏骤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几秒后重新回头。
引擎轰响,性能良好的车在驱动下迅速驶离。
等车库里只剩下一个人时,雪郁总算能好好地理一下思绪。
他感觉极其的不符合常理,为“系统”因为几句恳求便毫无原则、毫无考量地答应他。
这样的好说话,给他带来便利之余,也让他在原本对外来者有反派印象的前提下,产生轻微的割裂感。
正常逻辑下,坏人不该这么有求必应的。
他现在还对外来者口中的“很快”有疑问,如果没猜错,下个世界他同样会被清除部分记忆,同样会受到阻拦。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不太想一次次做无用功。
雪郁身上衣服全蹭了血,没想太久便回到租的房子里。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距离燕觉深中弹过了半小时,辛骁给他发来了消息,和他说了诊所的位置,还隐晦问了下枪伤的来由。
雪郁不知道怎么回,系统在脑海里及时出现,“我会马上清除他们有关你的记忆。”
雪郁“嗯。”
在租房里待了一下午,雪郁以嫌闷为由出了趟门,这周围的路他稍微熟悉了点,绕过几条路,就是一个热闹的花市。
雪郁不太爱运动,新陈代谢应该不太好的,但他的皮肤却很好,很白很软,走在外面能得到很多他拒绝后仍塞过来的好意。
就像现在他买了一束花,卖花老爷爷非要给他算便宜点一样。
雪郁没同意,该给多少给了多少,还在这里买了几个水果。
又拎水果又抱花的,雪郁回到居民楼,一骨碌全放到301家门口。
雪郁直起腰,撩开有些湿的额发,有点累,也没管唯一的听众是不是个坏蛋,张开嘴巴便小声嘀咕“水果太重,感觉手被拉到筋了。”
系统“”
他像根木棍似的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口,“回去揉揉。”
雪郁低声嗯了下,转头回到自己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