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骑半坐把人固定在床上,然后出手如电,果断把因为手臂缩短而导致偏长的袖子系在一起,死死打了个结,接着面无表情端起一滴没洒的药碗,绘岳单手用力捏开废物儿子的嘴,冷酷无情地一碗药就倒了下去。
"唔唔唔咕噜噜噜
最后一滴深绿发黑的药液倒干净后,烩岳对手下师弟被苦到扭曲的表情视若无睹,紧紧捂住刚灌进去药的嘴巴,眉毛挑了挑,还顺便捏住了用来通气的鼻子∶
"咽下去,废物,咽下去我就松手。"
二二
我妻善逸的眼睛几乎都快爆出血丝,而绘岳则眨也不眨地盯着废物儿子的脖子,直到看见喉咙滚动了一下,耳朵里也听见了极其痛苦的"咕咚"一声,才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
我妻善逸"呼呼"地喘了两口粗气,心里有无数句肮脏尖叫想要骂出来,但从嗓子眼翻腾上来的苦味仍旧刺激地他头昏脑涨,连着鼻腔里都是这股摧枯拉朽的味道,最后一句尖叫也没吐出来,眼睛向后一翻,就吐着魂陷进了枕头里。
绘岳∶
绘岳有点迟疑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碗。
"不至于吧有这么苦吗"
善逸这家伙也太废物了吧不过喝一碗药而已,那些断手断脚的家伙都要爬着去喝药,也没见到谁因为药太苦而皱一下眉头虽说他们拼尽全力去喝药就已经足够可怜了。
沉吟了一小会儿,绘岳犹豫地凑近嗅了嗅碗沿,然后立刻就被这宛如下水道泡了三个月的黄连味给熏了一个头晕。
呃这味道的确是不敢恭维,废物儿子不想喝药也不是不能理解,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啊,完全想象不到这种东西入口会是什么味道,竟然能把废物儿子难喝到昏倒,而且如果他没看错,似平还有点口吐白沫的倾向
神情不太自然地把碗拿远,绘岳在身上东翻翻西找找,最后摸出来一小包已经被杂碎了的金平糖。
大概是之前不知道哪次去吃鲑鱼萝卜的店家赠送的,因为绘岳对甜食没有兴趣,所以一直装在鬼杀队制服胸口的口袋里,就这么被遗忘了很久,甚至连上次在紫藤花家见到废物儿子也没想起来所幸现在也算派上了用场,勉强拯救一下废物儿子可能要失灵的味蕾吧。
挑挑拣拣在纸包里捏出一小块还算完整的,然后皱着眉塞进了废物儿子还在吐魂的嘴里,亲眼看见飘出来的这股魂魄慢吞吞缩回去,一动不动仰面倒着的废物师弟也有了点反应。
甚至还没清醒过来,嘴巴倒是很诚实地先闭上了,含着金平糖缓了能有好几秒,大概是甜味终于传递到舌头上的味蕾,废物儿子才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睛。
"好,呕好难喝。"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仿佛刻入骨髓的难喝,随后才注意到手里托着个小纸包,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师兄,我妻善逸立刻回想起了刚才的"酷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声嘶力竭喊道∶
"魔鬼妖怪欺负师弟的师兄都是可怕的妖怪过分超级过分就算灌药也用不着那么过分的方法吧这简直就是谋杀,是谋
绘岳眼疾手快地又塞进去一粒金平糖。
"废物,什么味道"
"啊啊,甜、甜的。"我妻善逸下意识用舌尖滚了滚两颗不规则的糖球,捕捉到甜蜜的滋味,随后本能地讷讷回答。
"那不就行了,喊什么喊,吵都吵死了。"
绘岳表情自然地翻身下床,顺便还把废物儿子系在一起的袖子解开,随后将这一包压碎的金平糖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迅速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