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岳回过神来,露出了审视的目光,青瞳微微一眯,从孔雀石的冷调底色中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色,重新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自称"祭典之神"的家伙。
肉体很强壮,手臂一看就很有爆发力,绝对是强者的体魄,但没看出来有什么彼岸的气息,身上带着的是彻头彻尾的活人味,而且如果说真的是"神",还有一点也说不通。
神明与活人的结缘会因为短暂的分别而被抹去,被遗忘是非常迅速的一件事,但是很显然,这家伙的存在感高到不可思议,就连和他没见过面的其他队员也能说上两句"音柱大人杀了什么鬼"之类的话,完全没有所谓的"彼岸此岸不应结缘"的困难。
"哦
于是绘岳了解了真相,他拉长了音调,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了,就是满足你自称神的想法对吧那没什么问题。"
虽然也很烦,不过假神岂不是比真神好多了,起码这个妄想自己是神的活人又不能强行给他赐名,就算听着也觉得浑身难受,那当做听不见不就成了,能忍。
然而绘岳想通了,对面的宇髓天元反而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做''满足你自称神的想法''搞得好像我很恶心一样,怪不得是富冈推荐的人选,讲话都这么讨人厌。
宇髓天元不爽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随后顺手把后背上背着的两把包在布里的宽刃刀提了出来,露出了比较正经的神色,指了指一边的空地∶
"算了,像你这种家伙怎么能懂得祭典之神的伟大,过去那边,我看看你的身手。"
这么说着,他率先冲着那片空地迈开了步子,并且背对着绘岳,慢条斯理地反手比出了五根手指。
"先接我五招,接不下来一切免谈,能接下,就算我承认你了
不过想当我的继子,光是这些
还差的很远,这也只是给了你个机会而已,能不能抓住还得看你自己。"
并不知道绘岳已经在另一头开始了继子的考核,我妻善逸此时还在生气于被自家师兄的"暴力喂药法",整个人都气得炸成了一朵金色蒲公英。
过分过分超级过分就算是他不肯喝药在先,师兄也不能做这么过分的事啊好歹他也懂得治疗很重要这个道理,只要可以耐心点多劝几句,他也不是不肯喝药的大概。
我妻善逸恨恨地撕咬着被角,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这股怒气一直持续了很久,他在心里幻想了一百种报复师兄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原封不动欺负回去,脑补到露出了一副痴呆笑容"嘿嘿"了大半个下午,隔壁床被"隐"送回来的炭治郎都担忧他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但可惜在冷静下来之后,我妻善逸悲哀地发现,他所幻想的"报复"丝毫没有实现的可行性。
那可是绘岳师兄哎会因为把师弟灌药灌到昏迷而理亏心虚都是良心发现了,比起以前无论怎样都很理直气壮不耐烦的那副态度,都算得上很有进步,但仍旧是态度强硬气势汹汹的不讲理,被指出来一定会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看的,说不定还会被骂,那副样子可是超级恐怖,他真的有机会欺负回来吗
想到了这点,我妻善逸又生无可恋地缩回了被褥。
唉,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师兄欺负,并且可以反回来欺负师兄呢
愿望中可以欺负师兄的日子遥遥无期,甚至可能这辈子都轮不到,但该喝的药还是得喝,甚至一顿都不能落。
当神崎葵又一次端着一碗散发着黑气的暗绿色"岩浆"踏进病房的时候,我妻善逸的脸色顿时就青了,毫不犹豫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打死也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