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吩咐我去给崖底下的人送粮。我刚开始不想答应的,可他却威逼利诱,无奈之下,我只能按他说的去做了。大人,我是真的不清楚他们做的是什么事如果我知道他们是在采铁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那件事的”
何贵痛哭流涕,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进入了徐有道的圈套。他后来才想通,徐有道为什么要找自己,那人八成是看上了他做账的本事。事实上,这些年他确实也是依靠做账的本事掩人耳目的。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也没见过大通商行的东家一直以来负责此事的唯有那位徐管事”裴澈问道。
何贵连连点头“我一直都是听徐管事吩咐的,根本没见过东家,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不过什么”裴澈追问道,他直觉何贵可能知道些什么。
“有一次我给徐管家送账本时,他正和别人说话,我听他提过一个姓。”何贵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他说有人不自量力,竟然敢触我们柳家的霉头。”那话里的阴狠让何贵至今想起都有点想打哆嗦。
“他叫徐有道,却又自称是柳家之人,是不是他的路引有假”裴澈有些怀疑徐有道其实是个化名。
何贵摇头“不可能的,他的路引我曾经见过,盖的是衙门大印,上头无论名字还是其他都和他本人相符。”何贵跟在他身边也有很长时间了,对着何贵那徐管事倒也没太提防。
衙门大印裴澈灵光一闪,问道“盖的是哪里的衙门大印”每一个衙门的大印刻的字都不相同,像沧州的就是沧州城印。
何贵挠了挠脑袋,努力回忆着,突然,他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官印上刻着的字是信阳县印”
“信阳县可是南阳府的信阳县”林知府问道。
何贵道“应该是那里。”现在想想,徐管事说话时,好像是带了点那地的口音。
“林大人,您可曾去过此处”
林知府道“说来也巧,本官当年第一次被派官,去的就是南阳府。不过不是在信阳县,而是在曲江县。”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人一听就知道了。”裴澈道,“那大人可曾听过信阳县的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