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跨年是从辅导班里出来,看着不远处商场的广场显示屏进行倒计时跨年,然后回家继续写作业。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跨年夜。
烟花只有游乐园里始终如一的烟花表演,还全是人。
陈嘉措问完,看到周摇也没有直接拒绝,顺竿子下“那我回家放个书包,到时候去你家喊你。”
仿佛是看穿了周摇也有些想去的心情,他还特意补了一句“赏个面。”
周摇也把收纳好指甲的盒子装进了书包里,点头幅度不大。
不大就不大,至少虽然是答应了。
教室里林溪还在表演,一首不怎么好听的流行歌曲。她拿着麦克风,声音被放大了,但好像钻不进那个和周摇也讲话的人的耳朵里。他只是在听见众人都鼓掌的时候,膝跳反应似的跟着拍了两下手掌。
周摇也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分走他全部的注意力,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就是板着张脸他都乐意跟她说话。
林桥回家又吃了一碗饭,等他吃饱喝足后和陈嘉措都打了一个电话了,林溪在楼上还没有下来。
他在玄关处穿好鞋,喊了一声林溪。
这不是小孩子第一次去海边放烟花了,滨城这个地方小,全是熟人,赵芳没有拦着只是叮嘱了两句放烟花的时候注意安全。晚上回来的时候要和林溪一起回来,从钱包里掏了张百元的钱给他。
从窗外看,他们家外面立着两个人,正准备再催一声林溪,她倒是下来了。
在楼上磨蹭了那么久,是换了套衣服。
赵芳看见了二话没说叫她去换了“你真是不怕冷,这件大衣你这个天能穿到海边上去的啊给你鼻涕都冻住,给我去换掉。”
林溪系上围巾,没听赵芳的话“我不冷。”
要风度不要温度,林桥拿了钱和手机已经开门了,林溪还在找去年新买的没穿过几次的长靴。
屋外的两个人都只是脱掉了一件校服外套,周摇也戴着手套和围巾,还系着格纹的围巾,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风吹得眼睛有些干涩,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仿佛待嫁闺女,林溪磨磨蹭蹭最后也跟着林桥后面出门了。放烟火的地方就是西德大街那附近的沙滩上,黑色的海水如同被禁锢的野兽,锁铐铐住了它的手脚,它不断地奋力挣扎朝着岸上扑来,然后再被拽回深海里。
最近雨夹雪,沙子有些潮湿,一脚踩下去就粘在了鞋上面。一个个脚印将沙滩上踩得千疮百孔,即便是有风也无法轻而易举将一个个脚印吹散,沙滩上排球场的球网已经收起来了,老旧的救生塔也收掉了夏日的遮阳伞。
来海边上放烟花的人不少。
他们来的不算早,陈嘉措他们班上几个男生已经到了。抬手叫他们过去,周摇也走在最后面,越走到这里,海风越大。和小腿差不多高的礼花桶已经摆在了沙滩上,耳边他们用滨城方言交谈了两句,周摇也听不懂,也听不清,耳边全是海风和海浪的声音。
她有些自私地躲在陈嘉措身后,一来是和那群男生不熟,二来是能避风。
他注意到了身后的人,回头问了一句“冷吗”
周摇也吸了吸鼻子“冷。”
她实在是不习惯南方的冬天,有些后悔来看烟花了,还不如在家里开着空调不用受冻,心里祈祷着他们可以速战速决。
陈嘉措听罢又转过身去,不知道和人说了什么,然后回头招呼周摇也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