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被暴力摔在地上,面目全非。
而碎烂的番茄汁溅到绯红的脚踝上。
“金绯红,这就是我的答案。”
男人眼中的戾气还未消散,他冷冷注视她,“我不管你想耍什么小花招”
“脏了。”
很轻很灵俏的笑声。
“舔干净吧。”
黑色大衣摇晃,露出一抹橘红色鱼鳞,她慢条斯理抽着腰边流苏,将长腿架在了黑胡桃木办公桌上,那漂亮的纹理与她的肌肤色泽相得益彰,脚踝纹着一簇艳丽小花,开得尤为惊心动魄。
绯红脖子微扬,耳边细碎亮片划过肩膀,恰是一江波光粼粼。
她笑,“戚董,你还等什么,你现在小命都被我捏着,不听话会死得很迷人的。”
戚厌的眉头皱得很紧。
他不喜欢这刺青,妖妖娆娆的,像是雪地里一块淤血,色沉得明显。
“好看的吧”
绯红舔唇,“许粒也有一个,在腰上呢,皮肤红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可爱。”
戚厌的脸色猛地一沉,“你说够了没有说完就滚”
“啧啧。”
绯红叹息,“戚董,你这样暴躁,就特别不可爱了。是你说的,成王败寇,兵不厌诈,现在兵临城下了,你已经是亡国暴君了,不摆正下心态么”
戚厌指节钳住她下巴。
“摆正心态金董有何指教陪你睡就放我一马”
男人低垂眼帘,眸底情绪被睫毛挡住。
“噗哈哈哈”
她脖颈往后一仰,笑得猖獗恣意。
那轻薄的媚意,跟着灯光晃动,自她微红的眼尾流泻出来。密密匝匝的浓卷黑发沾染着香气,气味不浓,却烈得惊人,随着主人身体前倾,它也像成千上万的小蛇一样爬过来,几乎吞噬了他的半边手掌。
丝丝缕缕,细腻软滑。
“一次怎么够呀您真是小看了我的胃口。”
她附耳低语。
“这还得多谢戚董的栽培,让我知道,养一只听话的金丝雀,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比如,第一步,先折断他的羽翼,第二步,用锁链锁住他的脚踝,第三步,关进一座不见天日的黄金鸟笼里,第四步,享用他脆烈美丽的歌喉”
凶狠的掌骨捏住了绯红的脖颈。
戚厌冷笑,“这么爱白日做梦,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你看,你又暴躁了吧。”绯红怜惜不已,她俨然不惧,还展开手,松松搭在戚厌的肩膀上,姿态亲昵,“我就是说个笑话,让你高兴一下,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呢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啪”
戚厌甩开她,满脸阴鸷。
“走好,不送。”
女人很是遗憾。
她从胡桃木上收回了自己的长腿,捋了捋卷翘的黑发,又是一副万种风情红尘繁花的模样,“戚董,我的承诺随时有效,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心甘情愿来我笼中,你就来找我。”她从包里抽出一张象牙白的新名片,插入他的领口。
戚厌不留情面,指尖一捏。
“撕啦。”
他刻薄且嘲弄,长指勾起她衣领,将那细碎尖锐的纸片全塞进去。
极尽侮辱之能事。
“真遗憾。”
绯红以一种难过的语气说,“看来我们没得谈了,我只能趁火打劫了,我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是你逼我的。”
戚厌唇角微弯,弧度很讽刺。
“您随意。”
等那道窈窕的身影越过旋转门,众人小声地谈论。
“雾草,我看见金董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们这是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