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妇人柔声道“你瞧你脸都白了,想必病得很厉害,再歇一会儿吧,肚子饿了吗姑姑等一会儿就带你出去吃饭。”
王怜花心中纳罕,这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她为什么还要这般惺惺作态,对自己说这些废话
难道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只是内功太高,他竟然没有发现
那青衣妇人出去了半晌,又回来,自床上将王怜花扶起来,一个店伙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帮着她把王怜花放在了她的背上。
王怜花打量着面前这个店伙,穿着件棕色的长衫,灰蓝色的衣带,王怜花仔细回忆一番,然后遗憾的发现,这打扮实在太过常见,他还是猜不出这是哪家客栈。
那店伙连看也不敢看他,哪怕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了,也回连忙避开,同时脸上露出些微的愧疚,好像觉得自己刚才那个举动太过伤人一样。
王怜花自小就生的格外漂亮,走到哪里,只见过别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的,还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他不由在心里冷笑一下,猜出这女人只怕也会易容,并且此刻把他扮的奇丑无比,让别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折寿。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眼下她的后脑勺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只要他有一份力气,就可以直接将她的后脑勺打碎。
只要有一分力气
实在可恨
那店伙好像在补偿自己刚才的伤人举动似的,道“夫人真是好耐心。”
青衣妇人苦笑道“我这侄儿自小父母就死了,哪怕他是个残疾,也毕竟是我的弟弟唯一的骨血,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我总不能把他扔了。”
那店伙连连叹息道“您老真是个好人,好在这孩子虽然不能动,但还算乖。”
青衣妇人也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背着王怜花离开了客栈。
外面寒风呼啸,青衣妇人好似怕他冷似的,将他身上披着的斗篷上的帽子拉过来
,虽然挡住了寒风,但也将他的视线完全挡住。
王怜花在一片黑暗中,只听到人声,车马声,他感到女人走过一条长街,又向右走,忽然,女人停下了脚步。
王怜花听见一个男人在旁边盘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头这么高,模样很普通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是男孩,六岁出头,白白净净的,长得很好看,穿着件珊瑚红绫子做的冬衣。”
王怜花一听,立马知道这人找的就是自己。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没有见过,等问到青衣妇人,青衣妇人也细声细气的道“官爷,没见过呢。”
捕快道“你身上背着的是什么”
青衣妇人道“回官爷,这是我侄子,他自小爹娘就死了,偏偏身上又有残疾,没法站起来,也说不出话,一直跟着我过的。”一面说着,一面把斗篷的帽子掀开,那捕快看了一眼王怜花的侧脸,就连忙挪开眼,好像生怕自己会看到第二眼似的。
旁边一个背着几个布袋的叫花子反而多看了几眼,低声和同伴说“怎么还有这么丑的人啊”
那捕快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当着人家面说什么呢”然后摆摆手道“你你快走吧。这没你的事了。”
那青衣妇人就应了一声,低眉顺眼的把王怜花身上斗篷的帽子重新拉过来戴上,然后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她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家酒楼前面,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店伙迎上来,看看她,又看看她背着的王怜花,眼睛里不由流露出又同情又怜悯的神色来。
那店伙道“两位”
青衣妇人笑道“两位,麻烦你了,有没有那种有靠背的椅子,这可怜的孩子没法自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