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心中大惊,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间装修的极为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屋中站满了女人,五十余岁至十七八岁的都有,坐在正中间的却是一个女孩,身形甚小,像是八、九
岁年纪,但容色娇艳,眼波盈盈,看脸竟是个二十多岁的绝色美女。
丁春秋见到此女,脸吓得惨白,匍匐在地,颤声道“见见过师伯。”
童姥听了这话,微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还当你眼里心里都只记得你师叔一人了呢。”
丁春秋虽和童姥相处不多,但从前听师父提过,童姥性格古怪,如果她恶声恶气的说话,那说明她心情还算不错,一旦她客客气气的说话了,那说明她心情极差,和她说话的人也势必身受惨祸,苦不堪言
因此此刻丁春秋见她看向自己,浅笑盈盈,听她声音也甚是柔和,愈发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弟子怎敢。”
童姥笑道“你不敢你和李秋水那贱人做的事,你以为我和你那糊涂师父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吗”
童姥本意是指丁春秋和李秋水私通,以及丁春秋和李秋水联手杀卫国使臣嫁祸自己这两件事,但是丁春秋听到这话,立时便想到自己和李秋水联手把无崖子打落山崖的事,这件事他二人做完后自然是瞒着其他人的,如今丁春秋听了童姥这话,只当童姥已经知道无崖子是命丧谁人之手,想到童姥痴恋无崖子终身不嫁,不由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童姥道“你可知道李秋水那贱人现在在哪里”
丁春秋迟疑不答,童姥一笑,抬了抬手,丁春秋登时感到双肩之后两下针刺般的疼痛,疼痛中又带着奇痒,直如万蚁咬啮,不过一会儿,五脏六腑也发起痒来,饶是他这等惜命之人,也恨不得立时自杀,他知道这应该就是童姥的生死符,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不过说了几句,就只能哀嚎,已是连一个字都没力气说出来了。
童姥道“我再问一遍,李秋水那贱人现在在哪”
说罢,又抬了抬手,丁春秋只觉身上痛苦立减,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没法动弹,他喘息半晌,才回答道“师叔她去丹国了。”
童姥怔了一怔,道“她这时候去丹国做什么”
丁春秋道“有几个人将卫国送来的订婚礼物送去缥缈峰时,走的是丹国的路,结果他们在那里似乎招惹了丹国的高手,被他们扣住不放,师叔想用
那些东西栽赃师伯您,就亲自前往丹国,要把他们救出来。”
童姥道“几个人是我手下那帮畜生中的谁”
丁春秋怔了怔,讨好的笑道“师伯慧眼如炬,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的眼。”他经过生死符的折磨,一心只想活命,早把男女情爱抛之脑后,便将李秋水的计划全盘托出。
原来李秋水早在卫国和西泥国联姻定下后就修书一封,送到丁春秋处,吩咐丁春秋帮他联系那些饱受童姥折磨的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一起商量出了这样一个栽赃嫁祸的计划。
童姥远在天山,自然不会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等知道的时候,只怕卫国和西泥国的大军已经杀到天山脚下,到时候既有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在前面引路,又有武功只是略略输给童姥一筹的李秋水在后面压阵,童姥武功再高,也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童姥听完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若此事真成,自己武功再高,就凭自己和灵鹫宫中的几百人,是绝不可能抵御这么多么人的,到时候自己也许可以逃命,但宫中其他人只能引颈就戮了。
童姥笑道“可惜天不绝我,却要绝李秋水那个贱人”说话间,又抬了抬手,等丁春秋晕过去后,才道“你们两个好孩子,可以出来了。”
她话音一落,便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容秀美,脸上颇有疲色,正是殷离,另一个剑眉星目,容貌俊美,脸色却略显苍白,却是贾珂。
贾珂笑道“恭喜童姥沉冤得雪,破获了这奸人的奸计。”
童姥道“若非你们不辞劳苦来告知我这件事,只怕我现在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姥姥我一向恩怨分明,你们三个都对我有大恩,我教了叶孤城那小子一路剑法,也已经将阿离这个丫头收为弟子,你虽和我是头一回见面,但是我已经问过他们,决定来找我,把这件事告诉我都是你的主意,你想要姥姥怎么谢你无论什么事,姥姥都能为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