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看来,那传闻不止是真的,只怕还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往平淡里说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老婆”呢。
谢麟很想找贾珂谈谈,因为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还比贾珂大几岁,他觉得他有责任劝贾珂迷途知返。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断袖之癖,他和王怜花在一起,那不就是唤醒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都想起来当年的传闻是怎么说的么。当年就有那么多人冲着贾珂去西泥国,现在难保不会仍有很多人冲着他来。他倒不知道当年那些人基本已经都被王云梦亲自下手收拾了。
但是谢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贾珂现在是钦差,他和谢麟是同级,安插个人进来很容易,一路上他和王怜花的两匹马一直齐头并进,两个人也一直在说话,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众人在当地富绅家的大花园歇下,吃过饭后,谢麟想去找贾珂,谁知贾珂的亲兵说贾珂出去了。还是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告诉谢麟的,生怕被可能来偷袭的明教人知道。谢麟忍不住着急起来。
他倒不知道王怜花的心里也有一些事始终放不下。
他们其实就坐在这花园的屋顶上,今晚的月亮好大,照得夜空也亮堂堂的。如果有人来劫走段正淳
,那么屋顶和段正淳房间的距离足够他们及时赶过去制服歹徒。而这里又安静,又宽敞,温热的夜风夹裹着花朵的清香迎面拂来,也算得上是个还不错的约会地方。
在他们又随便聊了一些事情后,王怜花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这九年来我为什么不曾联系你”
贾珂眨了眨眼,道“这九年来我想过很多次,也怨过很多次,可是我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我不必问了。这九年来,你必定也吃了很多苦头,也必定是和我想念你一样的想念我,所以一得自由就来找我了。”
王怜花笑道“好厚脸皮,你怎知我一得自由就来找你了”
贾珂笑眯眯看他,道“如果你早得自由,自然早来跟踪我了。”
王怜花看着他脸上笑容,顿时恨的牙痒痒,他忽然好想咬掉贾珂的鼻子,然后他果然去咬了一口贾珂的鼻子,只不过动作很轻,贾珂抱着他,继续道“何况你从前给我写信说你母亲想要杀死我,我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不敢联系我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道“这件事都怪我。”
贾珂道“哦”
王怜花道“当初我听到你的死讯,太过着急,太过失态,又因为年纪太小,还不懂掩饰,她看出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对待朋友的感情,才对你起了杀心。”
贾珂诧异道“死讯什么死讯”
王怜花道“就是你们卫国的迎亲队伍在兴州城的别馆里被烧死,当时江湖上都传你也死在里面了。”
贾珂沉吟半晌,道“好像是有这回事。”
王怜花又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愤愤不平的道“你倒忘得很快啊。我当时知道后,就想办法说服我妈带我去兴州城,我以为你真死了,就想着哪怕你死了,我也要去给你收尸。后来到了别馆,大半夜的,我进去把每一具烧焦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分开,就为了查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你,你竟然不记得这件事了,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扔到尸体堆里面睡觉去。”
贾珂笑道“我躺到尸体堆里面睡觉,你再和我睡觉不嫌我脏吗”他虽然这样开玩笑,心中却尽是柔情蜜意,他还真的不知道王怜花曾经为他做
过这些,他甚至不知道王怜花曾经去过西泥国,曾经为他去过西泥国。他忽然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有微笑,心情平静而满足。
一行人缓缓向西南而行,一路上再没遇到明教拦路,弄得贾珂好生没趣。贵州省是大理国的疆域,他们一行刚入贵州省境,大理国皇帝段正明已派出人马,前来迎接。
到得云南,段正淳之子段誉出省来迎。贾珂见他十七八岁年纪,眉清目秀,只是神色黯然,笑容勉强,显然是因为父亲做下这等事,心里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