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跳下水的人是我才对。他心不在焉的想着,盯着江面,等贾珂探出头来,定要好好骂他一通。哪想到江面波涛滚滚,江上几只水鸟飞过,他怎么等都等不到贾珂冒出头来。
这时王怜花心中哪还有气恼,他坐在船上,叫了几声贾珂的名字,引得船夫都过来看他,一个搭讪着说“不会是落水了吧公子,需不需要咱们下去救人”
王怜花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虽然十分相信贾珂水性,可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坠,各以所好反自为祸”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说不定刚刚贾珂因为心里太过愉快,太过激动,一跳进水里,腿就抽了筋,游不上来了呢。
王怜花想到这里,连忙跳下船去,人刚刚没入水中,就感到一个人抱住了他,他勉强睁眼,水底太暗,隐隐看见波光闪动,还没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就感到一双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将氧气一口口的送了过来。
这双唇他实在太过熟悉了。
王怜花忍不住狠狠的掐了一把贾珂,怒视着他,好像在说,你知道刚刚我有多么着急多么害怕吗
贾珂被他掐了一把,条件反射的松开王怜花的嘴,但是立马就抓住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他,又一次吻上他的嘴,将氧气送过去。
这是楚留香教给他的呼吸功法,学会后可以用全身毛孔呼吸,这样不仅用轻功的时候,不需要因为换气而减缓速度,并且在
水中呼吸几乎和陆地上同样自由。
王怜花自己肺中的氧气很快就用完了,但是因为贾珂一直坚持不懈的给他送氧气,此刻他一点也不缺氧气。
他们两个沉在水中,感到江中的白色、青色、红色和黑色的鱼在头上脚下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江水,变成浅浅的碧色,淡淡地照在身上,勉强能将对方看清。偶尔船划过头顶上方,光线忽然一暗,然后又变明亮,王怜花看着贾珂,他们实在挨得太近了,他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眼中满满蕴着笑意。
这是一个太过漫长的吻,也是一个太过特殊的吻,不知不觉间,王怜花的手脚都紧紧攀住贾珂,就好像攀在一棵树上,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棵树的一部分,然后这棵树带着他在江中游来游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两个终于浮上水面,但见天上繁星闪烁,朗月高悬,江上清风缓缓,江面浪涛滚滚,除此之外,长天远波,再无他物。
贾珂哈哈一笑,道“咱们两个好像玩得太久了,怕是咱们租的船,船上的船夫都以为咱们两个已经淹死了。冷不冷”
王怜花嗤笑一声,道“我内功比你高,应该我问你才对。”他捧起贾珂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亲,微笑道“冷不冷”
贾珂笑道“一点儿也不冷,只是有点饿了,上岸去吗”
王怜花道“咱们既然现在身在江中,空手而归,岂不扫兴捉几条鱼再回去。”
贾珂心中也正有此意,听王怜花这话,点了点头,两人再潜入水中,以外衣为网,将抓到的鱼扔进网里,捉到三条鱼后,两人心满意足的浮上江面,正想游到岸上,忽然听到一道很甜美的声音说“那边的两位,要不要上船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啊”
这时夜色茫茫,王怜花循声看去,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江面上有一艘船向他们靠近,他以为只是哪个船家看见他们这时候还泡在水里,以为是有人落水遇难,才好心询问,正想应声,哪想到贾珂笑道“要的要的,不仅要请你们送我们一程,晚饭也交给你们了。”语气十分的熟稔,也十分的不客气。
那声音的主人听到贾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