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微微一笑,松开王怜花的手,王怜花微微一怔,还是没有挽留,他看着贾珂走到了那张朱红漆的床前,抬起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用手指在床板上临摹了一遍上面的字体。他这时虽然少了当时那份心情,可还是一挥而就,将这几行字刻在了床板上。
贾珂淡淡笑道“聂兄大可以找出第二个能用手指在床板上刻下这几行字的人,对了,还得和在下的手指一般粗细才行。你若不懂武功,不妨问问外面这么多英雄好汉们,要想用手指在床板上刻下这么多个字,自始至终,圆润无滞,深浅一致,需要多少年的苦修。”
这天下的事大多如此。无论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如果当事人尴尬万分,要死要活,其余人也会很当回事。而无论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如果当事人不以为意,理所应当,那么其余人也就渐渐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此时情形也是这样。贾珂甫一现身,先是当着众人的面,在王怜花额头上吻了一吻,然后又对赵让承认自己和王怜花的关系。他坦坦荡荡,从没掩饰过半分,群豪先前还会因此而吃惊,现下却全然麻木了。
他们听着贾珂的话,心中甚觉有理,便纷纷道“就是,我是做不到的”“我师父也做不到”“这哪是随便什么人能做到的啊你们这帮直娘贼,骗人都不知道找会武功的人来骗人外行人说的都是什么屁话武功哪有那么好练的”
赵让一听大家都在骂聂成金和聂成铁,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喝道“聂成金,聂成铁,你们二人连同你们雇佣的伙计,并这几个白云城的守兵诬陷朝廷命官,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们和少林派绑架案、峨眉派灭门案、天一神水失窃案以及谢麟谢将军被杀案的真凶是不是一伙的”
聂成金、聂成铁并那几个水手都跪在地上,身子发颤,道“我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几个白云城的守兵打断道“大人,就算他们撒谎,贾大人去过他们的船上,可是我们怎么就撒谎了呢”
赵让因为贾珂这一出,心中早有了底气,闻言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真的没有见到贾大人,贾大人从没有去过白云城了”
定逸师太见他们还要狡辩,冷哼一声,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再撒谎骗人了,贾珂在他在白云城住的那间房间的衣柜背面也刻了字。那衣柜多久没动过了,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这十三人听到这话,皆是面如死灰,神情颓败,忽然,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嘴唇微动,似乎是咬破了嘴里的什么东西。
皇帝见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他们的嘴角缓缓流出,心中一惊,想起有些死士会在嘴里塞着毒丸,一旦身份败露,就咬破毒丸自杀,以防情报泄露,连忙喝道“快拦住他们”
可是已经晚了,洪七公等人先皇帝一步发现了这事,伸手去拦他们的时候,黑血已经自他们七窍之中流了下来。
这十三具服毒自杀的尸体已经足以证明贾珂所言,句句是真,群豪相顾无言,各个心道“看来真是咱们冤枉朝廷了。”想到这里,一些人担心朝廷事后会追究此事,思量此刻自己已经不占理了,须得尽快脱身,竟然悄悄的离开了顺天府。
皇帝恨恨地道“该死竟没来得及逼问出真凶究竟是谁”
贾珂笑道
“皇上放心,微臣一共准备了三样东西,陈将军,请你将第二样和第三样东西一并带上来吧。”
第二样东西是一名农妇,年纪很大,穿着普通,肤色黝黑,脸上颇有风霜之色。她跟着士兵低头走了过来,神色仓皇,显然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她一见到皇帝,心中惧怕,立马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