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摇了摇头,沉吟道“我刚刚昏迷之中,隐约听到你和春梳说,你给我开的这张药方,是一个天竺的大夫给你的。是这样吗”
梁太医道“不错,我们太医院都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金波旬花,短短几天,根本来不及研制出解毒的方子,原本连平太医都说,只能等爵爷你自己醒来了,若非昨晚上我遇见那个天竺的大夫,他给了我这张方子,爵爷你起码还得再过三四天才能醒。”
贾珂心中一动,暗道“前天我在非人间中了天竺传来的金波旬花的花毒,怜花被许寒封带走,关进了天牢。昨天怜花被人带走,晚上梁太医遇见了天竺的大夫,今天我就被他治好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听得梁太医继续道“这张药方我们都试过了,正好能缓和金波旬花的花毒,但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因此我才敢给爵爷你用这张药方。”
贾珂见他神色严肃,笑道“梁太医多虑了,我没有觉得你的方子有什么问题,我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想见见这位天竺的大夫,询问他几件事,一会儿太医你方便带我去见他吗”
梁太医面露不解神色,说道“方便倒是方便,可是他有什么好见的”
贾珂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见的,也许等我见到他后,我自然就知道了。”
梁太医以为他在卖关子,说了声好,心中暗道“一个小孩子,整天故作神秘,有什么意思”他哪知道贾珂这话半点不假。
贾珂又道“梁太医,还有件事,请问那位天竺大夫是怎么给你这张药方的是他写给你的,还是他将每味药念给你听,让你自己记下来的”
梁太医看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困惑,显然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说道“是他给我的,那张药方就在我房间里,爵爷你若是想看,我
这就给你拿过来。”
贾珂也不客气,点头道“那可好,就劳烦梁太医给我拿来了。”
梁太医心道“我过来的时候,皇上还跟我说这是个顶清闲的差事呢。哪想到贾爵爷昏迷的时候,我就得跑来跑去,和大家一起琢磨有没有能解开他身上花毒的办法,等他醒了过来,我还得跑来跑去,被他当个跑堂的使唤。”
他虽然满腹牢骚,动作可不慢,不过一会儿,就把药方送了过来。贾珂不懂医理,扫了一眼药方上面的药材名,只觉得它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们,心道“若是怜花在这里多好,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张药方有没有问题。”又对那梁太医道“这张药方暂时先放在我这里,好吗”
梁太医道“老夫早已经把这张药方抄录下来,送到太医院了,这张药方爵爷你收着就是。”左瞧瞧,右瞧瞧,见贾珂拿着药方,认真研究,一句话也不同他说,略一迟疑,便悄悄离开客房。
梁太医以为贾珂是在看药材,其实贾珂是在看字。
这天竺国就是古印度,有自己的语言梵语。一千个天竺人里面,能有一个会说汉语的人,已经很是了不得;一万个天竺人里面,能找到一个会写汉语的人,那可真是稀罕的不得了。
两年前天竺曾经派使臣来卫国,皇帝大宴宾客,贾珂也在应邀之列,他还曾经和那两位天竺使臣说过话。一位使臣每说十句话,起码有三句话需要他连蒙带猜,另一位说中文十分流利,可惜一共就认识十二个中文字,他还和贾珂大吹法螺,说自己是天竺中文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