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点点头,继续道“贾珂并不是一个喜欢做多余的事情的人,他每做一件事,通常都有他的用意。刚刚皇上让西门吹雪医治一个中了金波旬花花毒的病人,这绝不是随意安排的,是吗”
皇帝承认道“不错。”说着他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西门吹雪坐在椅上,冷冷地看着他,神情很冷,目光也很冷。
皇帝继续道“先前贾珂也中了金波旬花的花毒,好在他只是吸进去了一点花香,倒没什么大碍,就像西门吹雪说的那样,只需要昏迷几天,就能醒过来
了。
哪想到他晕倒以后,第二天晚上,朕派去保护他的梁太医就在朋友家里遇见了一个天竺大夫,这大夫说自己能解开金波旬花的花毒,还把药方给了他,之后梁太医拿着药方回到太医院,几个太医对药方研究一番,认定这药方能喝以后,梁太医就给贾珂照着药方熬了药,第三天一早,贾珂就醒了过来。”
陆小凤恍然大悟,道“那张药方和西门吹雪开得药方一模一样,是吗”所以刚刚他才会听到太监对假皇帝提到“上次”这两个字。
皇帝道“一模一样。”他看向西门吹雪,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这张药方的”
西门吹雪道“一个人告诉我的。”
皇帝道“这人是谁”
西门吹雪道“不知道。”
皇帝眉毛一扬,反问道“不知道”
西门吹雪道“我七岁的时候,读了毒菩萨撰写的毒经,那时候我对毒经上记载的金波旬花十分好奇,就要管家帮我弄几盆金波旬花来瞧瞧。过了几个月,家里就多了几盆金波旬花,每一盆金波旬花上都罩着一个玻璃罩子,我把其中一个玻璃罩子拿开,凑到近前,仔细观察花朵,一不小心,就将花香吸进肺中,当即便昏倒在地。
等我醒过来,管家告诉我,多亏一个天竺大夫路过万梅山庄,听说山庄里种着金波旬花后,想要进来看一看,管家没有答应,他只得离开,在路上正好听说我闻到花香晕倒一事,便又返回山庄,治好了我,还留下一张药方,说日后再出这种意外,只管照着这个方子熬药就是。”
皇帝沉吟道“但是你刚刚说过,你不知道这张药方能否奏效。”
西门吹雪道“因为我没有自己试过。”
陆小凤奇道“那个天竺大夫帮了贾珂好大的忙,是吗”
皇帝点了点头。
陆小凤笑道“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问西门吹雪,他和那个天竺大夫是什么关系,反而要用这种办法来证明西门吹雪和那个天竺大夫的关系”
皇帝道“因为那个天竺大夫是别人假扮的。”
陆小凤也不笑了,问道“假扮的”
皇帝道“不错,那个天竺大夫估计是担心只有他自
己一人,很容易就让人看出不对来,因此邀请天竺大夫来家里做客的那个梁太医的朋友也是别人假扮的,他真正的朋友恐怕已经死了。他们这般大费周章的来救贾珂,显然不是单纯为了贾珂好,而是别有所图。
贾珂怀疑,假扮天竺大夫的人,和两次用毒蛇偷袭他的人,其实是一伙的,他们将他救醒,就是希望在你们到达京城之前,他就能根据这个人给的线索,查出意图用蛇潮杀死他的人是谁来,但是这个人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而是被幕后主使利用的同伙。”
这些天陆小凤疲于赶路,哪知道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他对皇帝说的话也一知半解,沉吟片刻,说道“如果西门吹雪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他绝不可能告诉别人,他知道如何解开金波旬花的花毒,更不可能写一张一模一样的药方,生怕别人不会想起那个天竺大夫似的。”
皇帝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
陆小凤道“什么可能”
皇帝凝视着西门吹雪,淡淡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天竺大夫一直待在京城,而你们却刚刚抵达京城,那个天竺大夫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西门吹雪,贾珂中了金波旬花的花毒,并且被他治好了这件事,因为贾珂会中金波旬花的花毒,本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皇帝问道“你有没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