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接过茶杯,徐若愚放手太早,茶杯一颤,热水自杯中溅到王语嫣的手背上,徐若愚见她白玉似的手背上落着几滴水珠,晶莹发光,十分美丽,不由看得痴了,王语嫣看着手背上的水珠,却想“为什么他和我梦里的那人不一样”
王语嫣喝了几口水,想要放下茶杯,徐若愚忙伸手接过茶杯,却不急放下,握在手里轻轻抚弄,问道“王姑娘,你可有家人在杭州”
王语嫣心道“我妈先前在杭州,她现在还在不在杭州,我可不知道。即使她在杭州,七月十五早就过了,我也找不到她。”想到七月十五,王语嫣便想起那个将她从船上推下来的船家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徐若愚忙道“怎么,姑娘可是冷了”
王语嫣摇了摇头,说道“王怜花是我表哥,他和贾珂住在一起,徐公子,可以劳烦你送我过去吗”
她思来想起,也只想到贾珂还算可靠,至少他不会害她,至于王怜花,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究竟和他是不是亲戚也没有真凭实据,自然谈不上信不信任他了。其实她本来应该加上“公子”二字,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心中一动,直接说了他们的名字,这样更显亲近,以防徐若愚以为她无依无靠,会想要欺负她。
徐若愚吃了一惊,道“原来王姑娘和贾叔叔是一家人。”
王语
嫣微笑道“你口中的贾叔叔,说的是贾珂吗”
徐若愚苦笑道“其实若论年纪,我比贾叔叔还要大上几岁,但是他和我师父平辈相交,我也只能叫他叔叔了。”
王语嫣心道“那你该叫我姑姑了。”只是她生性腼腆,这句玩笑话倒不好说出口。当下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也认识他,那可好了,你一定知道他府上怎么走吧”
徐若愚心中很是不舍,笑道“自然知道,王姑娘,你身上大好了吗若是你在路上着了凉,怕是要伤势加重了。”
王语嫣心中奇怪,暗道“你天天照顾我,我身上的伤好没好,你不应该比我更为清楚么。”摇头道“还是疼得厉害,但是我想要早点见到我表哥。”其实她想要见到的人是贾珂,但是为了避嫌,便说是想要见到王怜花。她继续道“想要他帮我查清楚,究竟是谁把我推下了船。”
徐若愚叹道“他只怕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姑娘了。”
王语嫣道“怎么他出事了吗”
徐若愚便将昨晚贾珂和王怜花遇刺一事讲给王语嫣听,因为他也是道听途说,很多地方都说不清晰,徐若愚转述完,又感慨道“我从前一直听人说王公子武功平平,便将那些话信以为真了,昨天才知道王公子的武功当真高深莫测,毕竟贾叔叔昨晚很快就被人照着心脏捅了一枪,差点死了,之后能在那么多人的刺杀中活下来,多亏王公子护他周全。”
王语嫣没有见过王怜花,当然不知道王怜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自己被人打伤后推下湖去这件事,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不然就是她母亲的仇人恨屋及乌,才对她下了死手,秀眉微蹙,道“徐公子,我想现在就去见我表哥。”说着便勉力走下床去,刚一站起,便觉头晕目眩,几欲昏倒,徐若愚连忙迎了上来,扶住她的肩头,说道“王姑娘,你千万别逞强。”
王语嫣心道“奇怪,怎么他扶着我的感觉,也和梦里不一样。”想到这里,玉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徐若愚却看得呆了,真想在她脸颊上亲上一亲,定了定神,道“王姑娘,你既然这么急着去见你表哥,我送你
过去就是。”
王语嫣心中欢喜,笑道“徐公子,多谢你了。”
徐若愚雇好马车,扶着王语嫣走下客栈,待到节度使府,王语嫣撩开帘子,就见府前重兵把守,较之自己离开那天,守卫森严了许多。
待得马车远远停下,徐若愚扶着她走下马车,就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自西边过来,守着节度使府的那些官兵看见了这些人,纷纷行礼道“参见苏大人。”
苏庆白点了点头,走到门前,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自院中走出来,伸手捏了捏苏庆白的脸,似是检查他脸上的易容,笑道“苏大人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