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听到薛姨妈这样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先是因为母亲道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才反应过来,母亲这样说,是因为贾珂认定自己是来杀他的。他呆了一呆,当即跳起身来,急得乱跳,向贾珂走去,刚走了一步,就觉眼前一亮,随即脖子一凉,却是亲兵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薛大爷请留步。”
薛蟠垂眼看见明晃晃的刀刃,已经吓掉了半条命,定了定神,才向贾珂叫道“珂二哥,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来杀你
我若是对你存了半点坏心,就叫我天诛地灭,暴毙当场,珂二哥,你可千万别信了小人挑拨,误会了好人啊”
忽听王怜花拍掌笑道“好一个别信了小人挑拨,不知薛兄口中的小人指的是谁莫非是指在下”
薛蟠抬眼看去,只见王怜花坐在贾珂身后,下颏搭在贾珂的肩头,笑吟吟地看了过来,他那三分讥诮,七分风流的眼波在薛蟠脸上转了一圈,薛蟠的身子就酥软了一半,忙笑道“花二哥这样的人物,怎会是小人谁要敢说花二哥是小人,我第一个将那囚攮的满口牙敲碎了”
贾珂偷偷一笑,心想“那你第一个敲碎的就得是你花二哥这口牙。”当下板起了脸,沉声道“你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你来刺杀我,那可就是件大事了。哼,你说我信了小人的挑拨,那你手上的毒药是怎么回事”
薛蟠心中又茫然,又着急,道“什么毒药我手上有毒药我自己怎的都不知道”
贾珂冷笑一下,道“怎么,你还想抵赖吗你以为你母亲你妹妹都是怎么中的毒你以为我老婆为什么现在脸色这般苍白,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薛蟠越听越纳闷,急道“珂二哥,你是说是说我妈我妹妹都是我害的还有花二哥也被我害的中毒了可是”他挠了挠头,道“这倒奇了我怎么害得着他们”
薛姨妈见儿子没听懂贾珂的话,急道“你表哥是说你手上有毒,我和你妹妹都抓过你的手,就中了刚刚的毒,还有花哥儿刚刚是不是也碰你的手了所以他也中了毒。你这不知好歹的冤家,来这里的路上是不是给人碰过你的手”
薛蟠一怔,立时想起顾红衣来,忙不迭地道“是了是了我来之前遇见一个小姑娘挺美的,就和她喝了几杯酒,她跟我说,她的心上人是珂表哥,求我先摸摸她的手,然后再摸摸珂表哥的手,权当她和珂表哥摸过手了,我一时心软,可不就答应她了。”
贾珂登时想起阿紫,正想发问,忽然感到一双手臂自身后伸来,将自己紧紧抱住,他微不可查地一笑,握住王怜花的手,向薛
蟠道“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话,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薛蟠道“那小姑娘姓顾,名叫红衣,不过她今天穿的却是一身紫衣,还问我奇不奇怪她明明叫红衣,却不穿红衣,反倒穿紫衣。”
贾珂略一回想,昨晚金风楼上的刺客之中,还真没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嗯”了一声,问道“那小姑娘多大年纪”
薛蟠道“我看也就十五六岁,对了,珂二哥你该认识她啊,她还跟我说,她明明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却总是把她当成小孩。”
众人听到这话,均望向贾珂,神色各异。
贾珂却不以为意地道“倘若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手上之所以有绿波香露,十有八九是因为她趁着和你握手的功夫,将这毒药抹在了你手上,好利用你来杀我。倘若你先前找到机会,一把抓住我的手,倘若我老婆没有这般高明的医术,解不开这绿波香露,到时候我中了剧毒,不过须臾,毒药发作,一命呜呼,你杀了我,难道你还能得好吗到时候无论是我还是你们薛家,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去。她小小年纪,手段就这般毒辣,你怎的还敢相信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