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不想暴露身份,不由心下甚忧,寻思“不好等这人发现他脸上的伤是十一弟弄的以后,可不一定会轻易放过我们,到时他利用职权,将我们关进大牢,再编个罪名来陷害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但见那官差收拢右手手指,左脸颊已是鲜血淋漓,随即听到“滋”的一声,他从脸上取下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透明的薄片,上面沾满了鲜血,显然是一块碎冰。
那官差怒喝道“这是谁扔来的”
李淳脸上坦然自若,心想“我可没把这块薄冰扔过去,我是踢过去的,可见他说的根本不是我,我也不必理会他。”
忽听得一个男子道“官爷,这孩子刚刚一直在踢天上掉下来的雹子,人家是不到长城不死心,他却是不把所有雹子踢成碎片,就不肯死心。你脸上的这块薄冰,十有八九也是他踢过去的,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看,他脚下这块地面,落着多少块碎冰了。”
李淳脸色微变,心下大怒,寻思“什么人的舌头这么长回头我就叫人把你的舌头拔下来,看你以后还能这样多嘴多舌么”侧头看去,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用右手食指指向自己,嘴角微撇,脸上露出不屑之态。
那官差听了此言,向李淳瞧了一眼,李淳也向他看去,但见这官差怒容满面,左脸颊上鲜血淋漓,看上去可怖之极。不过李淳半点也不害怕,反而向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看上去十分的嚣张。
那官差见李淳这般有恃无恐,心中怒意更胜,连其他几个官差,也跟着大叫道“反了反了”“赵老哥,兄弟跟你一起过去,决不能放过这个小泼皮,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下次他就敢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尿了”“是啊,如果不处置这小贼,往后谁都可以往咱们脸上扔东
西,兄弟们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一部分官差留在城门边,检查行人的相貌,另一部分官差则纷纷抓起放在一旁的斗笠,戴在头上,又拿起挂在一旁的蓑衣,披在身上。那脸上受伤的官差拔出刀来,大步走到李淳,但见白光一闪,那刀子已经架到李淳脖子上,也几乎就在同时,站在旁边的五名侍卫已经抬起了手,随时准备夺刀救人。
李淳笑道“有话好好说,我又不是大姑娘,你干吗随便对我动手动脚啊”
那官差“呸”了一声,骂道“好一个嘻皮笑脸的小无赖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玩吗”
在他身后一个官差道“赵大哥,哪有这么多话跟他说直接抓他去衙门,把他交给知府大人处置吧”
李淳笑道“衙门好啊我还没去过苏州的衙门呢。对啦,苏州的知府,我也没见过呢,今天倒可以开开眼界啦”
众官差见他半点不怕,不由心下奇怪,那满脸是血的官差恶狠狠地道“这倒好了今天你不仅能去我们苏州的衙门开开眼界,还能去我们苏州的大牢长长见识,怎样,很高兴吧”
李淳笑道“很是,很是,我高兴极了你快带我去吧”顿了一顿,脸上露出嫌弃之色,说道“喂,换个人带我去衙门,成不成啊你这张脸实在太丑,我看着心烦,起码换个脸上没伤的人带我去嘛
那官差暴跳如雷,大叫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老子这张脸是被谁弄伤的”
李淳本来和颜悦色,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觉得生气,这时听到这官差骂自己小兔崽子,不由脸上一沉,冷冷地道“嘴巴放干净点小兔崽子这四个字,也是你能说的吗小心你九族的脑袋”
众官差听了此言,不由心中一凛,惊疑不定地看向李淳,眼中露出畏惧和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