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怜花经贾珂这般轻怜蜜爱地亲吻了一番,心中的憎恶便渐渐消散了。这时听完贾珂的话,他嗤的一声笑,说道“也罢,咱们什么何时动身”
贾珂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我一会儿就走。怜花,你真要和我去吗”
王怜花只道贾珂要去苏州,自己左右无事,陪他去一趟苏州,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时听到这话,不由吃了一惊,站直身子,问道“什么意思”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一来,我这次去苏州,只是为了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急着去做什么事,很快就会回家。再者,你这几日为了雕刻玉像,一站便是一天,这般废寝忘食,何苦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放下刻刀,与我来回奔波,还不如在家里安心雕刻玉像,等我回家呢。
二来,我和老平交情很好,这件事李湛知道,皇上也知道。这封信上虽然没有提起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隐约猜到,也许李湛不想让我现在知道的事情,便是当日老平手上没有醉仙灵芙的根茎,虽然认出李湛中的究竟是何等剧毒,却没法解了他体内的剧毒。眼看死期将至,李湛心神激荡之下,忍不住对老平破口大骂。你也知道老平脾气很大,火气涌上来后,哪还管李湛是不是王爷,说不定就与李湛对骂起来。
之后老平离开周府,清楚皇上知道他对李湛如此无礼以后,一定不会饶过他。这留也是死,走也是死,留下来还要受一肚子的气,还不如拍拍屁股走人呢。所以啊,我希望你留在杭州。毕竟老平知道我长住杭州,万一他走投无路之下,来杭州找我,有你在家里,他也不会扑一个空。他毕竟得罪了皇上,天下间有几个人敢帮他换成别人帮我等他,只怕要么我不放心,要么老平不放心。”
贾珂说完这话,又在王怜花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笑吟吟地道“当然啦,要是你说什么都要跟我去苏州,那我也不会拦你。你可不要再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半夜再溜进客房,给我惊喜啦。”
王怜花心中“贾珂”和“帮贾珂的忙,给贾珂雕刻玉像”两件事交战,迟疑半晌,终于悻悻道“好吧,我在家等你那大头朋友”
当下贾珂收拾了行李,吃过饭后,先向王怜花叮嘱一番,诸如这几日他一定要按时吃饭睡觉,自己不在家,他一定要小心秦南琴等事,收获了王怜花两枚白眼。又去府衙交代一番公务,然后乘车与送信那人赶往苏州。
前几日接连大雨,路面泥泞不堪,十分难走,每走一段路,都要比平日里多花一倍的时间。行至距离苏州城二十多里的云梨镇时,天已将黑,镇上只一家客店,幸好住客不多。贾珂本以为今日便能到苏州,明日便能回家,这一住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在这里住下。
其实这客店的客房甚是整洁,床褥也甚是柔软,但是贾珂成亲以来,从没与王怜花分开,这时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纵使枕头柔软,床褥柔软,仍是难以安眠。
他躺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觉,也不再勉强自己,索性坐起身来,推开窗户。
此时明月在天,白云浮动,一地清辉,铺在地上,他握着王怜花那座小小的玉像,伸出窗去。
一片寂静之中,但见树影交叠在一起,玉像的影子却孤零零地投在地面,他自己也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头说不出的沮丧和懊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终于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见窗纸上透光,天渐渐亮了。
贾珂洗了把脸,然后走到楼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