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心中一动,说道“平太医年轻之时,一直住在开封,后来去了京城。按说他和殿下一样,都是头一回来苏州。纵使他武功再高,又怎能在这种陌生地方凭空消失呢依微臣看来,这件事说不定和敏敏特穆尔有关。”
李湛脸上似笑似嗔,哼的一声,说道“父皇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老人家当天就换了个地方住。这样一来,倘若敏敏特穆尔这么做,只是为了从平太医口中套出父皇的行踪来,嘿嘿,那她可要失望了”他这一番话说得颇为阴阳怪气,显然是赵敏下毒这事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知道赵敏真的对他没有丝毫情意,心中不禁满是怨气。然后又道“可惜咱们一直没找到敏敏特穆尓,她竟也似凭空消失了似的。”
贾珂道“说起敏敏特穆尔,微臣倒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还望殿下赐教。”
李湛微笑道“你问便是,干吗这样客气”
贾珂道“多谢殿下微臣看过苏州送去的简报,对那日的事情大致有所了解,一直想不明白,大伙儿是怎么发现,向殿下下毒手的人,是敏敏特穆尔的”
李湛“嘿”的一笑,颇有自嘲之意,说道“我对她一片痴心,只道她对我也是如此,哪会想到她竟然会对我下毒这件事自然是十一弟的功劳。
当时敏敏特穆尔不仅托人送来了一只药箱,还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她那柄倚天剑早被楚留香偷走了。那位周姑娘和楚留香关系亲密,敏敏特穆尔虽未明说,言下之意却很明显,她是要告诉我们,不仅她知道倚天剑的模样,周姑娘和楚留香也知道,那柄用奇鲮香木雕刻而成的小倚天剑,不是她做的,是周姑娘做的。”
贾珂早就猜到赵敏这盆脏水是这样泼给楚留香的,因此听了此言,并不奇怪,但他仍旧想不明白,李淳怎么会看出这封信的破绽来。
只听李湛继续道“但是十一弟跟我们说,据他所知,倚天剑一直在敏敏特穆尔手中,所谓的楚留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贾珂心中更觉奇怪,寻思“这倒奇了,李淳为何对倚天剑在不在赵敏手中这样清楚”于是问道“十一殿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湛听了这话,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神情甚是感动,说道“他说倚天剑本是父皇赐给我的东西,后来我想要敏敏特穆尔做我的王妃,便将倚天剑作为礼物,送给了她。之后的事情,你当然知道。既然敏敏特穆尔已经沦为朝廷钦犯,此生此世,都不可能与我再有任何瓜葛,何况是她不仁在先,那她有何颜面霸占这柄倚天剑,不将它还给我
十一弟心里气不过,因此这两年来,他请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帮他留意倚天剑的下落。这倚天剑锋锐无比,天下间再没有第二柄剑能胜过它,倘若倚天剑流入江湖,那势必会传出消息。加之楚留香有个习惯,每次赃物到手以后,过不了多久,便会将赃物在黑市出售。倘若倚天剑当真落入他的手中,我们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因此他说他敢向我们担保,倚天剑一定还在敏敏特穆尔的手中。”
贾珂不禁对李淳高看一眼,心道“没想到李湛这样一个久居京城的皇子,居然对江湖上的事情这般了解。”自是连连称赞。
李湛继续道“十一弟为了证明给我下毒的人是敏敏特穆尔,便将那个叫宝清的丫鬟抓了起来,除了她以外,她全家也被十一弟抓了起来,还有那几个在周姑娘房中伺候的仆役,也宜宾抓了起来。
十一弟把他们关在暗室,分别审问。那个叫宝清的丫鬟很快支撑不住,哭着承认那盒香粉是她托她哥哥买的。之后十一弟又拿这份供词去审她哥哥,很快她哥哥也支撑不住,承认自己早在数天之前就被人收买了。那盒香粉是那人给他的,他先前说的那番话,也是那人一字字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