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瞧着白飞飞眼中的柔情脉脉,明知这是假的,心中还是止不住地生出一股恶意,寻思“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我倒要看看,到时咱俩谁身边的女人多”于是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做了,心中会生出几分快意来,谁知手帕在脸上揉搓几下,将他脸上的水擦干净了,但他心上的水,却是有增无减。
既然得不到快慰,贾珂也懒得去搭理白飞飞了,将手帕还给她,随意地道“多谢”便绕过她,大步走回屋去。
他的衣服皱巴巴地捆在身上,水珠顺着衣角不住流下来,按说他应该立刻将衣服换下来,但是他夏天的衣服都挂在卧室里,想到卧室里的那座玉像,他恨不得用炸弹将整间卧室炸成废墟,如何愿意去换衣服于是去了书房。
他坐在椅上,眼见墙上挂着王怜花亲手画的画,写的诗,架上摆着王怜花亲手做的扇子,烧制的花瓶,雕刻的翡翠森林,桌上摆着王怜花亲手做的金丝楠木笔筒,雕刻的他俩的玉像,甚至先前自己罚他默写的狼来了的故事,就压在一本书的下面。
这里每一处都是他和王怜花相爱的痕迹,可是如今王怜花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爱他了。不然王怜花怎么会到现在都不来找他
贾珂气忿忿地站起身来,躺倒在沙发上,想要睡一会儿,却又睡不着,于是坐起身来,叫丫鬟拿来两坛烈酒,想要借酒消愁,然后躺倒在沙发上,气忿忿地闭目养神。
过不多时,贾珂听到脚步声响,睁眼一看,却见白飞飞盈盈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两只翡翠杯,两大坛梨花酒,轻轻地放在桌上。
贾珂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心道“他妈的,你怎么这般阴魂不散”然后站起身来,微微笑道“秦姑娘,你既住在我家里,便算是我的客人,这种伺候人的活,哪是你该做的”又皱起眉头,看向门外,说道“瑶露那丫头呢怎的这般偷懒”
白飞飞柔声道“贾公子,你别怪瑶露姐姐。刚刚她听了你的吩咐,去酒窖取来这两大坛酒和两只酒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衣服挂在了门上,偏她没有发现,刺的一下,衣服就破了个大洞。也是巧了,当时我正好经过那里,见她的衣服破了,不好出来见人,就接过这两大坛酒和两个酒杯,替她送过来了。”
贾珂笑道“原来是这样。秦姑娘,多谢你了。”
白飞飞低下头去,说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贾珂看着这两只翡翠杯,一只是他惯用的,一只是王怜花惯用的,于是问道“这两只酒杯呢也是她拿的”
白飞飞道“也许是吧。”顿了一顿,突然脸上一红,问道“贾公子,难道你以为你以为这两只酒杯,其实是我拿的”
贾珂笑道“秦姑娘,你当真多虑了。我只是奇怪,明明我这里只有一个人,瑶露干吗拿两只酒杯给我。”说着拿起王怜花那只酒杯,放进抽屉里,又找出一只茶杯,放到桌上,他自己坐在沙发上,笑道“我素来不喜欢在书房里饮酒,这里没有多余的酒杯,姑娘可要和我饮一杯只是得委屈姑娘用茶杯了。”
白飞飞嫣然一笑,说道“我虽不善饮酒,但略饮几杯,倒也可以。既然贾公子有如此雅兴,那小女子也恭敬不如从命了。”便坐在贾珂右手边的沙发上。
贾珂打开酒坛,斟了满满两杯酒。酒水透明清冽,盛在翡翠杯中,犹如一面滴翠的青旗,其上漂着几朵白色的梨花花瓣,酒水一晃,香气扑鼻,好似行于梨花林中,当真是白居易那句“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贾珂举起酒杯,笑道“请了”说着一饮而尽。
白飞飞也喝了一杯,然后拿过酒坛,又斟了两杯酒。
酒过三巡,白飞飞双颊晕红,更显娇艳,笑道“贾公子,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怎么不去换一件衣服,不难受吗”
贾珂拿起酒杯,微微笑道“不会啊,我觉得这样很好。”
白飞飞道“今天虽然很热,但是在夏天得伤寒的人也不少,我看你身上都是水,真担心你会着凉。”突然间脸上晕红,低下头去,说道“不不我是说,我想王公子一定会担心你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