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想到这里,恨恨地看向床上这个少年。
若非乾阳死后,被标记的坤泽不得不跟着乾阳殉情,那他现在就会把这少年的脑袋打烂
可是他不能杀他,又能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留在这里,等这少年醒转过来,摆出乾阳的架子,让自己做牛做马地服侍他吗
王怜花想到这里,真恨不得在这少年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几脚。
幸好他虽然心乱如麻,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虽然恨这少年恨得想要生吞了他,但是他知道如今自己身处劣势,把这少年叫醒,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当即强压怒火,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去。
王怜花的脚刚落到地上,跟着便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跪在地上。
他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抓住床柱,这才稳住身子。
他既已下床,当然要去找衣服。只见地毯上乱糟糟地落满了衣服,几乎每走步,就会遇见一件衣服。
他当真无法想象,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衣服会扔得这样乱。
他扶着床,小心翼翼地走到第一件衣服前面。
那是一条裤子。
王怜花捡起这条裤子,初时发现这条裤子是他的,不由心下大喜,随即发现裤子上凝固着大片大片的古怪湿渍,仔细一闻,似乎还有他潮期时的味道。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裤子,心想“怎么会这么多”突然间眼角瞥见躺在床上的少年,王怜花担心自己再磨蹭,这少年就要睡醒了,只得硬着头皮,穿上了这条裤子,心下很是嫌弃。
他穿好裤子,扶着床向前走了三步,然后俯身捡起一件衣服。
这次是他的外衫。不过这件外衫被人撕成了两半,只有领口处仍然连连一起。
王怜花大吃一惊,心想“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的衣服会烂成这样”他将外衫穿在身上,但是外衫已经变为两半,无论他怎么遮掩,都会随风晃动,如何能够穿出去见人
王怜花略一沉吟,走到一件陌生的外衫之前,将它捡了起来,穿在身上,又用自己那件破的外衫将地上所有的衣服包裹起来,抱在怀里,然后走到门前,轻轻拉开屋门,走出屋去。至于这少年醒过来后,该穿什么衣服,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王怜花刚走出房间,迎面就走来一个店小二。
这店小二瞧见了他,脸上登时露出古怪神色,笑道“这位客官,您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王怜花现在衣服狼狈,身上更狼狈,并且浑身上下,都十分疲倦,没有什么力气,怎会愿意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店小二说话不过这店小二和他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熟络,就好像他认识自己似的。
王怜花言念及此,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昨天他这条裤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湿的他想到这里,登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时之间,真想转身回客房去,狠狠地踹屋里那少年几脚。
王怜花一面想着,一面伸出手,点住这店小二的穴道,然后用怀里的衣服捂住了脸,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