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来,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贾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贾珂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他从前也曾想过,有朝一日,也许他会碰上自己真心爱慕的人,无论那人是坤泽也好,中庸也好,乾阳也罢,那都无所谓,只要他真心喜欢那人,那人也真心喜欢他就好了。
他真的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怜花笑道“原来如此。”突然之间,他伸出手掌,扼住贾珂的喉咙,将他压倒在床,冷冷地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你这辈子要和我在一起”
贾珂听到这话,心中一动,问道“难道你有办法,可以除掉我在你身上留下的标记”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那有何难”
贾珂听到这话,登时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不用和这个陌生人绑在一起,与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当下笑道“你除掉标记,需要我做什么吗”
王怜花见他一听说自己有办法除掉身上的标记,脸上登时露出欢喜之色,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登时大感不悦,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问道“我有什么不好你一听说我身上的标记可以除掉,居然这样高兴”
贾珂一怔,心想“我刚刚只是摸一下你的头发,你都这么大的反应,怎么现在我高兴一下,你反倒生起我的气了”当下微笑摇头,说道“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又哪里知道你好还是不好只是我并没有成家的打算,如今你已被我标记,我再怎么喜欢单身汉的生活,也得负起责任来,但是你既然有办法除掉标记,咱们两个日后能够桥归桥,路归路,那自是再好不过。”
王怜花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重新趴回床上,将下颏抵在枕头上,怔怔地看着床帐发呆。
贾珂实在摸不着头脑,心想“我又怎么惹着他了”
原来王怜花分化之前,王云梦一心盼着王怜花能够分化为乾阳,日后她带着王怜花去找柴玉关复仇,也能在柴玉关面前扬眉吐气。后来王怜花分化为坤泽,最失望的人,绝不是王怜花,而是王云梦。
后来王云梦去快活林办事,意外遇见了白飞飞的母亲,这两个惨遭柴玉关抛弃的女人,一拍即合,决定让他们的孩子,各自去色诱柴玉关。
这样一来,无论柴玉关看上的是谁,最后都逃脱不了声名扫地的下场。何况白飞飞的体内,流着一半她母亲的血液,王怜花的体内,也流着一半王云梦的血液。倘若白飞飞胜出,可见柴玉关最爱的人是白飞飞的母亲,倘若王怜花胜出,那么柴玉关最爱的人当然是王云梦。
王云梦和白飞飞的母亲都明白这个道理,她二人虽然对柴玉关憎恨之极,但是心中始终放不下他,因此各自在白飞飞和王怜花身上下足了功夫。
白飞飞早已听惯母亲的这个计划,自然没有反抗之意,母亲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但是王怜花自小就认定自己是乾阳,如今变成坤泽,已经让他十分伤心,又如何愿意过染香那样的生活
因此王云梦吩咐他往后跟着染香学习,他表面上答应了,第二天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回去过。
王怜花本来生性风流,喜好美色,可是他这辈子最痛恨之事,就是他分化为坤泽,又如何愿意以坤泽的身份,与别人亲热
便是如此,适才他一听到“单身汉的生活”这六个字,只道贾珂所谓的单身汉的生活,是这世上十有八九的乾阳过的那种偎红倚翠,声色犬马的生活,再想到自己没有出家,却胜似出家的苦行僧生活,不由得妒火中烧,这才忍不住“哼”了一声。
但是这中间的种种内情,贾珂又如何知道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自己做错什么事来,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要怎么除掉身上的标记需要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