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王怜花面前,长剑倒转,用剑柄挑开王怜花身上的情花,然后扔掉长剑,撕破身上的大红喜服,露出里面的里衣,一把将王怜花抱了起来,抗在肩头。
众人正觉奇怪,就见他身形忽地长高了一截,也变宽了一截,料来他先前为了扮成木婉清,便用缩骨法缩小身形,现下他不需要伪装了,就变回了自己的身形。
贾珂生怕情毒发作,在心里不断默念“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袋米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袋米”他本来想说这是一头小猪,但是他从前就爱称王怜花为小猪,若说这是一头小猪,怕又会引起情花毒发作,只好换成一袋米。
王怜花可不知道贾珂的苦衷。他被贾珂抗在肩上,虽然还是不能动弹,整个人却已经放松下来。他看着贾珂的后背,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了出去,这两道气流落在贾珂的衣服上,衣服登时陷进去一个小小的窝,这样幼稚的游戏,他玩了一会儿,居然开心得不得了。
樊一翁对公孙止向来忠心耿耿,尊敬有加,先前贾珂以公孙止的安危胁迫他们,他果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生怕稍有不慎,激怒贾珂,害得师尊失明。这时见贾珂把王怜花抗在肩上,公孙止却还在他手中,樊一翁再也忍耐不住,说道“贾公子,既然你已经救出王公子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师父吧”
公孙止一面觉得樊一翁这话说得太过低声下气,有损颜面,一面贾珂出手如此狠辣,他心里也生出七八分怯意,如今自己落在他手里,还不知他会想出多少狠辣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倘若樊一翁说几句软话,贾珂就能放过自己,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因此他的心情当真矛盾得很。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不急。”然后看向那白衫姑娘附近的那两名绿衫弟子,说道“劳烦两位把刚刚那位姑娘抬过来。”
王怜花有些着急,心想“贾珂,你可不要就这样杀了她,那可太便宜她了哼,她先前跟我说,她要先挖出我的眼珠,再捏碎我的四肢,我给她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很好吗”可惜他现在不能说话,因此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樊一翁一心只想救出公孙止,哪会在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盟友,听贾珂这么说,忙道“快去,快去”
那两名绿衫弟子本来听到贾珂这么说,就打算听他的话,把那白衫姑娘搬到他面前,这时听到樊一翁也这么说,当即脚步又加快几分,转眼之间,他二人已经抬着白衫姑娘来到贾珂面前。
贾珂向那白衫姑娘望了一眼,见她四肢都被“六脉神剑”所伤,虽然看不出伤势如何,但她一时半会儿间,都不可能出手伤人。于是向那两名绿衫弟子点一点头,说道“劳烦两位再跟我走一段路。”然后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公孙止被他抓着喉咙,挣脱不开,只得单腿直立,一步一跳,跟着他离开大厅。
水仙厅外同样围着数十名绿衫弟子,每四人手中持着一张带刀渔网,只是公孙止的要害正被贾珂捏在手中,这些绿衫弟子又如何敢轻举妄当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珂扛着王怜花大摇大摆地走出他们的包围。
樊一翁望着贾珂的背影,心中大为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追上去。他想要追上去,自然是担心贾珂对公孙止下杀手,他不敢追上去,则是担心自己这个举动会激怒贾珂,使得他对公孙止下杀手。
正迟疑间,忽听得“啊”的几声大叫,似乎是公孙止和那白衫姑娘的声音,樊一翁不再多想,连忙循声追上。
但见那两个绿衫弟子站在道路一旁,一动不动,显然是被贾珂点住了穴道,贾珂站在情花丛的边缘,王怜花仍然趴在他的肩头,情花丛中躺着两人,似乎是公孙止和那白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