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本来是想先脱掉王怜花的上衣,等花刺挑干净以后,再脱下他的裤子。但是贾珂这一生之中,已不知脱过多少次王怜花的衣服,这时一个顺手,就把王怜花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但见王怜花雪白晶莹的皮肤上,既有细细密密的花刺扎出划出的伤痕,手臂上还有一道用簪子划破的伤口,又有他二人昨晚亲热后留下的斑斑驳驳的痕迹。贾珂虽然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块玉石,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只小猪。”但只是拢起王怜花的头发,将其拨到旁边这一动作,就已耗光他全身的力气。
贾珂把玩着王怜花的头发,霎时间意乱情迷,忍不住凑到王怜花的后颈上轻轻一吻,同时体内花毒发作,全身剧痛难当,他倒吸一口冷气,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在地。但是还没等他跪倒在地,忽地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这自然是王怜花的手。
贾珂强忍剧痛,笑道“你终于肯理我了”说着向王怜花看去。
他本想向王怜花一笑,岂知他的目光落到王怜花脸上,就见王怜花满脸泪水,怔怔地看着他,这叫他如何笑得出来
贾珂大吃一惊,伸手去擦王怜花脸颊上的泪珠,说道“你怎么哭了”
王怜花冷冷地道“你就只有三十六日的活头了,我不哭,难道应该笑吗”他说话之时,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流下来,脸上神色却平静到了极点,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安静却压抑。
贾珂“咦”了一声,满脸纳闷,说道“我先前没告诉你,断肠草可以医治情花毒吗”
原来贾珂忙昏了头,早就忘了自己有没有告诉王怜花,断肠草可以医治情花毒,只当自己先前就跟他提过这件事了。王怜花先前想方设法地要他吃绝情丹,后来因为他不吃绝情丹的事情生气,他也只当王怜花是不舍得他受这断肠草的折磨,倒没想到王怜花是宁可自己死,也不想要他死。
王怜花本来想着如今公孙止已死,绝情谷中,只怕再没人知道绝情丹该怎么炼制,何况公孙止说过,绝情丹只在中毒后十二个时辰内有用,十二个时辰过去,便是有绝情丹,也无法医治这情花剧毒,他就算知道绝情丹的药方,区区十二个时辰,只怕也来不及凑齐药材,炼制丹药。他只道贾珂此次必死无疑,自是伤心欲绝,万念成灰,这时听到贾珂的话,不禁喜出望外,问道“真的”
贾珂向他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大把深紫色的小草,说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从前听人提过情花的事吗那人还说过,情花树附近,生着一种深紫色的小草,名为断肠草。此草以毒攻毒,正是情花的克星。
我先前在山谷中转了一圈,拔了这么一大把断肠草,不过我也不知道该吃多少,就没敢吃,打算救出你以后,让你帮我看看,一次应该吃几株。嗯,我没有跟你说吗我还以为我告诉你了呢”话未说完,他已被王怜花紧紧抱住。
王怜花将脸埋在贾珂的肩头,心中欢喜,满足,感激,后怕,恐惧,诸多情绪纠结交缠,汇成眼泪,一点又一点落到贾珂的衣服上。
贾珂低下头去,在他头顶上轻轻地吻了几下,心中柔情激荡,剧痛阵阵。
过得片刻,王怜花抬起头来,说道“给我看看。”
贾珂将这一大把断肠草递给王怜花,笑道“你快趴下,我继续给你挑刺。”
王怜花便趴到桌上,左手拿着这一大把断肠草,右手放在身侧,贾珂用银针将他右臂上的花刺一一挑出来时,他也在研究这一大把断肠草,看了一会儿,又凑近鼻端轻嗅,只觉腥臭之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