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我从前说,我不知道自己生的究竟是个儿子,还是女儿,你还跟我犟嘴,说什么自古以来,分桃断袖之事,数不胜数,是我孤陋寡闻,才会认为天下间男人只能和女人相爱,不能和男人相爱
你看看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家,事事都要仰仗贾珂,仿佛没有贾珂,你就活不下去了,你不会觉得丢脸吗还是你做侯爷夫人做久了,真把自己当成那些深闺怨妇了”
王怜花当年就最恨王云梦说自己是女人,但那时王云梦说他是女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痴恋的贾珂也是个男人。此刻王云梦旧话重提,却是因为她觉得他像个女人一样,事事都要依赖贾珂,遇到麻烦事,就要贾珂给他出头应付,这他如何能忍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心下又羞又恼,很不服气,大声道“我怎么事事都要仰仗贾珂了”
王云梦冷笑道“你不服气吗那我好好跟你说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已靠自己名扬天下,在江湖上寻不到几个敌手了。人家提起我,要么提起我的容貌,要么提起我的武功,要么提起我的作恶多端,要么讨论我的师承何处,总之不会有人说我是谁谁谁的女人,只会说谁谁谁曾有幸当过我的裙下之臣。
可是你呢你现在的武功远胜于我,智谋也不会差到哪去,可是为什么人家提起你,要么讨论你凭什么能迷倒贾珂,要么就是讨论你多么爱喝醋你所有的名气,都是因为你是贾珂的老婆,除此以外,你什么都不是
可是你仍旧恬不知耻,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我要你陪我去西域找柴玉关报仇,凭你现在的武功,柴玉关决计不是你的对手,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敢自己做决定,非要看贾珂的眼色行事,贾珂同意你去,你才敢去你这还不叫事事都要仰仗贾珂吗
呸,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这一身懦弱无能之气,是跟谁学来的”
王怜花默不作声地听着这番话,不知不觉间,他已脸如死灰,羞愤满腔,明知道王云梦是在对他用激将法,心中仍然只有一个念头“我真的这样无用吗我真的这样无用吗”
其实王怜花这两年来一直在各地收服江湖豪杰,经营生意,广扩势力,创立万花门,绝没有闲着,如今万花门名传江湖,声势浩大,他可谓居功至伟。
可是王怜花也知道,万花门的起始资金,全来自于贾珂多年的积蓄,和贾珂从原家坑来的资产,这两年来万花门遇到过数次危机,有几次是靠他出手解决,有几次却是靠贾珂力挽狂澜。
他和贾珂恩爱甚笃,早已不分彼此,自然从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贾珂。可是此刻听了王云梦这几句刻毒的讥讽,他再回想往事,只觉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印证了王云梦这句“堂堂一个大男人家,事事都要仰仗贾珂”话,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王怜花心中转过数个念头,从贾珂利用一枚珍珠耳环,推断出秦南琴的身份和目的,到贾珂通过那绿衫人的几句话,推断出绿衫人和木婉清的关系,继而决定来洛阳碰碰运气。
王怜花本来就是虽会自豪于贾珂的聪明绝顶,料事如神,但他见到贾珂想到的事情,自己却没有想到,心下也会感到几分挫败。这时他的种种不足,被王云梦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心中的挫败之感,更是有如溃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洪水流着流着,王怜花忽地想起在他们成亲那天,他听完贾珂关于李阿萝的那一通分析以后,挫败之中,还冒出过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做一件让贾珂对他刮目相看的大事
等他做完那件大事以后,他会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早上,走到贾珂面前,他的身后是万缕金光,脚下是霞光满地,贾珂满脸叹服地向他扑了过来,将他紧紧抱住,在他脸上亲了开口,赞叹道“老婆,你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