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一眼就看出贾珂是在撒谎,心中不明原由的很是得意,当下嗤的一声笑,说道“贾兄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都是用手去赶蚊子,你却用嘴去赶蚊子你这样做,可不许再吻”
“我”还没说出口,王怜花就已发觉不对。虽然他二人情动之时,少不得你亲亲我,我亲亲你,但他怎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不就显得他好像很盼望贾珂过来吻他似的。这绝对不行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别过头去,已脸红到了耳根。同时将脚一缩,伸出手,手指不自禁地在小腿上摸了几下,东摸摸,西摸摸,偏偏要避开贾珂适才吻过的地方,却觉得这一处皮肤热热的,麻麻的,就好像只有这一处皮肤,被困在蒸笼里为人蒸焙了似的。
贾珂听了这话,脸也红了,心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跟我说,我若是没用嘴赶蚊子,就可以吻他”
贾珂一面觉得他和王怜花刚刚认识,彼此之间很不了解,他满脑子都是这些旖旎念头,实在过分得很;一面又觉得他和王怜花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亲嘴又算得了什么何况王怜花的嘴唇现在还有些红肿,显然是被他亲的,他们已经亲过这么多下了,再亲一下,又有何妨这两个想法在贾珂心中来回交战,一时心中又甜蜜,又犹豫。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在心中纠结,过了一会儿,王怜花回过头来,想要和贾珂随便说句话,打破这该死的沉默,不料目光与贾珂对上,两人脸上又是一红,忙都避开目光去。
王怜花望着墙壁,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腔子。
他母亲虽是一个风流成性,情人无数的坤泽,可怜他十四岁就从家里逃了出来,十四岁以前,他又一直认为自己是乾阳,因此母亲拿捏乾阳的手段,他半点也没学到。
离开家这几年,他一直用幻阳丹掩盖自己坤泽的身份,在别人面前假装自己是一个乾阳。这幻阳丹的药性很不稳定,酒精和其他药物,都可能会影响药性,他不愿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这个秘密,因此连一个一起喝酒的朋友都没有。他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了,谁想到他直接越过交往,就被乾阳标记了。一时之间,他手足无措,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贾珂这个乾阳。
王怜花一手搭在小腿上,一手紧紧抓住床单,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就是贾珂么,老子有什么好怕他的要不是这该死的意外,他早就死在老子手上了对,老子就把他当成是个死人”当下定了定神,看向贾珂,微笑道“还不让开”
贾珂听了这话,向王怜花一笑。
王怜花心下登时虚了,暗道“他笑什么我这模样很好笑吗还是我这句话很好笑”
贾珂笑道“你要做什么啊”他心想王怜花昨今两天,和自己缠绵了不知多少回,身上一定疲倦得很,不论他要做什么事情,自己都得帮忙。
王怜花心下登时安定,说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洗澡了。”跟着抱怨一句“你过来之前,我才洗好澡,现在拜你所赐,又得重洗一遍。这几天,你就不要过来找我了,等你什么时候动身,再来找我吧。”
贾珂听王怜花这么说,心中情意顿消,感到了一阵凉意,暗道“我俩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怎能因为坤泽对乾阳天生的吸引,就真把他当成我的恋人了”当下站起身来,走到浴桶前面,伸手一试水温,着手温凉,说道“这水已经凉了,我叫店小二再送几桶热水来吧。”
没有被人标记的坤泽,每次潮期过后,都会疲倦万分。王怜花早已习惯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澡,擦身,收拾床铺,然后睡个好觉。他先前让贾珂让开,就是打算自己要水洗澡,这时见贾珂去做这件事,不由一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他靠在墙上,看着贾珂披上外衣,走到门前,打开屋门,叫店小二送热水过来。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抬着热水走进屋里,这时贾珂走到他的面前,似有意,似无意地挡住他的身子。
其实床上设着罗帐,贾珂只需解开罗帐,罗帐垂下来,店小二就算长了一双千里眼,也看不到床上的旖旎风光。但这里毕竟是王怜花的房间,贾珂和王怜花也不过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王怜花的行李就放在椅子上和柜子里,贾珂放下帐罗,不仅店小二看不到王怜花,王怜花也看不到行李,贾珂自然不能这样做。
王怜花瞧着贾珂的背影,心道“他为何对我毫不设防,不怕我从背后偷袭他吗就算他标记了我,在除掉这标记之前,我都得与他同生共死,但我将他打成重伤,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受到半点影响啊。哼,江湖人果然都是些愚夫愚妇,把贾珂吹得那样神乎其神,我从前跟别人说贾珂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还当我是在吹牛。真该让他们看看,贾珂现在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知道,一千个贾珂,也比不上一个王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