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不知内情,听到这话,不由大吃一惊,说道“原来那呆头小子和咱们有血海深仇啊这仇必须得报小姐,要不要再去找些虫子,放到那呆头小子的身上,让他在路上好好和这些虫子亲近亲近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朱九真格的一笑,说道“你这主意倒是有趣,但眼下天寒地冻,去哪里找咬人的虫子算了,暂且让他在路上舒服一会儿吧,等咱们回家了,有的是苦头给他吃”说着举起茶碗,喝了一口,嘴角边沾上茶水,于是手伸入怀,想要取出手帕,擦擦嘴角。
这一伸进怀里,手指还没碰到手帕,先碰到一样坚硬之物,朱九真一怔之下,想起这是什么东西来,将那坚硬之物从怀中取了出来,笑道“我竟然忘记它了,真是不该”
小凤向她的左手瞧了一眼,见她手中握着一只肥肥的木雀,模样十分陌生,心想“这是什么表少爷给小姐的礼物”
朱九真又从怀中取出张无忌写的那张字条,放到桌上,微笑道“我跟那小子说,他的朋友见他一直没有回去,定会十分焦急,我可以派个家丁,帮他送信,他就将这两样东西给我了。吉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这是他那两个朋友住的地方,你就辛苦去一趟吧。
哼,他在字条上说,让他那两个朋友不用担心他,他很快就会回去。他那两个朋友若是不来找他,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将这张字条交给他那两个朋友,然后跟他们说,张无忌中的毒药剧毒无比,须得过上十天,五脏六腑里的毒性,才能除得干干净净。他自己待在我们家里养病,一定十分寂寞,他俩既然是他的好朋友,不如去咱们家里陪陪他。
然后你把他俩带来这里,我会找些爹爹的弟子埋伏在这里,到时来个瓮中捉鳖,把张无忌和与张无忌相关的人,来个一网打尽。嘿嘿,爹爹见到我这样能干,一定十分开心,说不定嘻嘻”
她说到最后,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一身吉服,凤冠霞帔,从厅外走到厅内,卫璧也是一身吉服,站在大厅里等她的画面,不禁笑靥如花,横了小凤一眼,神情十分欢喜。
小凤走上前来,拿过那只木雀和那张字条,说道“小姐,那我现在就过去了”
朱九真道“不用那么着急。等我走了,你再过去。对了,你跟张无忌那两个朋友交谈的时候,记得不要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万一他们知道我爹爹和殷素素这桩陈年旧案,只怕就不会乖乖地跟你过来了。”然后叫来站在院子里的护卫,命他们找来百余个朱家门的弟子,守在这里,迎接张无忌那两个朋友的大驾光临。
过了一会儿,钱三站在门外,禀告朱九真,他已将张无忌搬到了车上,随时可以出发了。朱九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披上大红的狐裘披风,来到宅子外面。
两辆马车停在宅子外面,前面那辆马车十分宽敞,豪华气派,后面那辆马车却是一辆板车,板上放着一个大铁笼,用铁链固定在板上,张无忌蜷缩在铁笼里,冷冷的朔风如利刃一般,打在他的脸上,他兀自双目紧闭,睡得十分香甜。
朱九真向张无忌扫了一眼,一声冷笑,随即收回目光,走进第一辆马车。
这座宅子本就建在山脚下,这时一行人向山上行去,绕着曲曲折折的山道,越行越高,朱九真闲得无聊,坐在车中小憩。过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坐在车里的人,可是朱姑娘吗”
朱九真听到这话,连忙掀开窗帘,探出头去,看向来人,娇嗔道“表哥,咱俩两日不见,你就和我这般生分了”
来人正是卫璧。他骑在马上,向朱九真一笑,说道“我哪能和你生分了只是你坐在车里,我看不见车里的人,也不知这人是不是你。万一这人不是你,我岂不是管别人叫作表妹了”
朱九真笑道“好吧,这次算你有理你快来车上,你的那匹马,就系在车后,跟着咱们一起走吧。”
卫璧迟疑道“这不好吧。万一这件事传入舅父耳中,他定会生我的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