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一团的松鼠在胸口处跳动,像一颗温热活泼的心脏。
宋许终于恢复了正常说话功能,叽叽喳喳个不停。
“乌木,你为什么之前变不回来,是因为冬眠太久忘了怎么变了”
“你不是每个冬眠都要这样来一次吧”
“你记得我们为什么离开家吗没错,就是为了旅行,之前问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回答我,你对我们的旅行目的地有什么意见吗”
“对了你记得你冬眠时候来过的那个老虎兽人吗,叫威山,他给你送来的虎牙项链还在包里呢。”
“你好几个月没吃个饱饭了现在是不是超级饿,你想不想吃东西是不是因为没力气所以这次蜕皮看上去这么艰难”
“你现在变回这个样子,之后能继续保持吗”
“你选的这个石洞下个雨变成泥巴洞了,你是准备搬家到这里常住还是很快就走,你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嗯,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说话太快,一个半哑巴蛇蛇没能找到插话的间隙,等到宋许疑惑地停下,乌木才开始回答第一个问题“不知道。”
“不知道。”
“知道。”
“不知道。”
听着他好像回音一样的相同回答,宋许迷惑“你回答的是哪一个问题”
乌木看上去有一点烦恼,迟疑地捂住了她的嘴。
宋许拉下他的手“我即使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大声喊出我不要住在这个泥巴洞里”
刚才太激动没注意,现在她被凉风一吹,哆哆嗦嗦,说话都打颤。带毛的松鼠不比没毛的蛇蛇,一打湿那是加倍寒冷。
还好之前那阵大雨已经停了,不至于让情况雪上加霜。
乌木抱着松鼠游进树林中,找了个避风的树根处,让宋许生起火堆。树底下半湿的树叶散发浓烟,松鼠用尾巴捂住鼻子,朝上面加柴。
茂密的树林里,哪怕经过一场急雨,最底层树根处也不会完全湿透,浓烟过后,火焰完全烧起来,烟没那么熏人,宋许也不哆嗦了。
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哪怕蛇蛇的回答像复制黏贴,也没有打消她的热情,只是这忙碌了大半夜,眼看天都快亮了,一夜没睡的宋许没说几句感觉困意袭来,没能坚持住,倒在火堆边睡了过去。
乌木围在她身边,伸手从她带着的兽皮包里摸了两下,拿出来一串虎牙项链。
他垂下头颅,探出信子,感受了一番上面的气息,是久违的气味。彩色的小石子和虎牙,在他手中发出轻轻撞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