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
沈苍说完,洗了手帕沾水擦去江云渡伤口边缘血迹。
温热触感在前按压蹭磨,江云渡倏地抬手,按住沈苍手腕。
沈苍抬眸看他“疼”
江云渡动作微僵,松手移开视线。
没过太久,他闭了闭眼,收拢拳还未松开,听到瓷器碰撞细响。
沈苍打开药罐,洗手沾了药膏,在江云渡上细小伤口上抚平抹匀
“我自己来。”
药罐被夺,沈苍看向江云渡“你怎么自己来”
江云渡沉声“你去。”
“别胡闹。”沈苍说,“把药给我。”
来到这个房间,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自然知东西摆在哪里,江云渡上伤该怎么处理。
他是个医生。
眼前就是他病人。
医生怎么能纵容病人任性,胡搅蛮缠。
“你”
“你伤需要尽快包扎,否则容易感染。”江云渡还有话说,沈苍索性按住他手,从他挣扎掌心拿回药罐,看向他含怒眼,唇边隐有笑意,“还有,不要乱动,伤口会开裂,我还要抹一遍。”
江云渡胸膛微重起伏,移开视线。
也许失去记忆,沈苍读不懂他难懂情绪,抹过药膏,撒过药粉,缠上细布,他还闭着眼,俨然一副不肯配合冷脸,先问他“这条裤子你还想要吗”
江云渡蹙眉“么”
沈苍意简言赅“你腿上也有伤。”
江云渡蹙眉愈深。
沈苍看他抗拒“放心,既然我是医生,为治病救人看赤裸是家常便饭,不差你一个。”
闻言,江云渡脸色黑沉,抬眼看他眸光喜怒难辨,深得迫人。
沈苍只当他默认。
处理过腿上伤口,天色近黄昏。
窗余晖洒落,在铜盆里映着金红交加摇晃水影。
沈苍给江云渡盖上被子“躺好,没我允许,不能床。”
说完,在江云渡嘴里塞了一粒药,才端着盆转走向门。
他刚跨门槛,看到家家户户飘起炊烟,也走到厨房。
站在灶台铁锅前,沈苍沉默一阵,转取了钱袋,门采买。
一路上,不少人向他打招呼。
“沈大夫”
“沈大夫也到东市买东西啊”
沈苍一一应,跟着人群走到东市,买了两人份成品晚饭,正等打包,听到旁两个人闲聊。
“听说了吗,云龙军又打胜仗了”
“那你就没听说,云龙军统帅江云渡将军遇袭,如今还生死不知呢倒是想害将军人,不知逃到了哪里,上边发了通缉令,说是抓到了重重有赏。”
“有赏金画了像没有”
“没有,只说可疑人等一律报告衙门,自有人来抓。”
听到这,沈苍敛眸。
“沈大夫,您肉”
“谢了。”接过店家递来纸包,沈苍转折返。
路过告示墙,他看了一眼,果然有两张字迹还新通缉令正在张贴。
迎面一个男人正要拐过去看看,同伴一把拉住他“上边赏金咱是没那个福分拿了,还是去老刘头家赶赶喜气吧”
“么喜气”
“你还不知呐老刘头家儿子,都一个月了,进气多,气少,今天眼看就要不好了,突然睁眼从床上爬起来,老刘头两口子都说是神仙显灵,要请酒呢”
两人边说边从沈苍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