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心里一跳,试探着说道“揭人伤疤实非君子所为,况且,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有些事不再提起反倒是件好事,若时时刻刻挂在心底,反倒不美。”
“奶奶这话虽有理,于老朽来说,却是无用,伤疤尤在,隐隐作痛,当初害死高堂之人尚在,他家境富裕,子孙满堂,反倒我那可怜的高堂,如今却魂不知去向,我心落不归处。”
涂夫子一边说话,一边逼视着范婉的眼睛“奶奶可还记得,上回我说您腰上挂的那枚玉佩瞧着眼熟”
“自然记得。”范婉点点头。
“如今我却是想起了,当初高堂手中就有一枚相似的。”
涂夫子闭了闭眼“可自他去世后,那枚玉佩就不知所终了,我这些年,一直追寻玉佩的下落,直到前些年才得了些线索,有人告诉我,我那高堂留下一个血脉尊贵的女孩儿,那枚玉佩就在她的手中。”
范婉猛地站起身来“涂夫子这话倒有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我便是那个女孩儿”
“奶奶赎罪,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瞧您的玉佩与那枚玉佩十分相似罢了。”
范婉冷哼一声“既然只是相似,夫子还是莫要说些是是而非的话,惹人误会。”
涂夫子也起身,举起手弯腰行礼“哎,若奶奶是那个女孩儿反倒好了,这样我也能告知她,当初那个仇人已经知晓她的存在,正计划着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说完,他仰天长叹一声“罢罢罢,缘分二字,由来特殊,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涂夫子径直告了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婉坐在原地,怔忪了许久。
皇帝要她的命她竟不觉得意外。
仿佛从四皇子那天夜探香闺后,她便开始等待一个结局。
如今结局已经有了就等着她去破局了。
这一天范婉过的格外煎熬,无论是看账,还是接见管事,她都沉不下心来,好似背后有一把无形的砍刀,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朝她重重的砍来,要将她碎尸万段,再无生还可能。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深夜,苏宝珠那兴奋的尖叫传来,才仿佛突然找到了归处。
苏宝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你做了什么”
范婉情绪不佳,说话就愈发简洁“怎么”
苏宝珠“今天下午突然多了将近三百分欸,呜呜呜呜,你太牛了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多积分呜呜呜。”她直接感动到暴风哭泣,饭碗爸爸一天赚了她十年的签到积分。
这下子范婉也有些惊讶了“三百分真的假的。”
苏宝珠“真的啊,太可怕了,爸爸你是刷分机器么”
范婉寻思着,这积分很可能与涂先生说的话有关系,于是就将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苏宝珠。
结果苏宝珠听后却沉默了。
范婉心里开始打鼓,要知道苏宝珠极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候“宝珠”
苏宝珠“狗系统,给我滚出来,这任务我们不做了”
范婉愣住“宝珠”
苏宝珠语气却愈发疯狂“快给我滚出来啊,我们不做任务了,我宁可和婉姐一块儿死,也不想看着婉姐离开,只留下我独自一个人。”
“狗系统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自杀。”
“狗系统,你听到没有,我们不做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