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炼虚宫的一位道长路过救了他,带着他回了炼虚宫,因体弱又无处可去,便干脆出了家,如今继承师尊衣钵,立下了誓言,永守天王塔。
兰妃知晓,那害了自家的恶人,必定是甄家派去的,她恨得几欲泣血,可也知道自己复仇无望,这才大着胆子偷偷停了避子汤,也是幸运,她一举得男,有了依仗,也正是因此,甄妃对她格外痛恨,时常私下鞭笞她们母子。
好在如今也算是熬过来了。
她熬成一宫主位,每年避暑时,能时不时的与兄长相见。
“我与渊儿说过了,不要再送东西来了,我这身子”清晖咳嗽两声,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用再多的好东西也是没用了,何必惹人眼。”
兰妃一听这话,顿时眼圈就红了“你当保重好身子才是,你那外甥,如今好容易封了王,做什么都比以前自在了,你好好养着身子,日后还要抱外甥孙呢。”
说起外甥孙,清晖顿时不说话了,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不怪你大哥。”
兰妃眼中含泪,眸中划过阴沉,咬牙切齿道“怪只怪那甄家作恶,害了我们一家,怪只怪我心思单纯,信了甄妃爬了龙床,若我安安分分留在宫中当个宫女,只怕父母安在,大哥你也娶了妻生了子,而不是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在这天王塔中,连出门都不行。”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清晖叹息一声“都是咱们的命啊。”
这句话一处,兰妃彻底绷不住了,直拉着清晖的袖子,哭的泣不成声,跟在旁边的宫女连忙扶着她进了屋子,等她离开后,水渊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神色淡淡,对兰妃哭泣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
毕竟每年自家母妃都要来这么一回,已经习惯了。
“你娘固执,总要你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甄家势大,报仇艰难,你如今好容易封了王,日后当低调行事,莫要听你娘胡言乱语,我很好,镇守天王塔也是我心甘情愿,师父在我落魄时收我为徒,我如今吃的好,住的好,你且过你自己的日子去吧。”清晖声音平淡的劝着自己的外甥,生怕他听了妹妹的话,真去与甄家对上,最后出了事,那才叫得不偿失。
自古以来,皇家斗争都是踩着鲜血的。
他只希望自己的外甥能做个富贵闲王,而不是为了报仇,最后没了命。
“我知道,舅舅莫担心了。”
水渊随口安抚了一声清晖。
清晖哪里不知道,外甥只是在敷衍他,可他到底口舌笨拙,不知该如何劝阻,最后干脆背过身去,幽幽叹了口气,仿佛要把满头乱绪也给叹出去一样。
恰在此时,从药王殿归来的范婉一行人从天王塔下路过。
水渊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范婉,原本平静的心湖顿生涟漪。
“咦”
突然,清晖道长发出疑惑的声音。
水渊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奇怪的看向舅舅“舅舅怎么了”
清晖的目光落在被范婉牵着的林黛玉身上,忍不住赞叹“灵韵罩身,当真是灵气逼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