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不安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究忍不住喊了一声“一定小心为上。”
亲卫回头对着她们拱手行了个礼,随后便转身大步离去。
水涵收到了信,脸色顿时大变,当即请出军中信使,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去,而于此同时,温擎的死讯也到了御案之上。
水渊虽然没到过西北,但对于西北的情况,他却是了解的。
他深知,温擎一死,西北必定危矣。
当即连夜招来内阁成员以及各位大将,商讨西北鲜卑来袭之事,王子腾倒是跃跃欲试,想去西北当统帅,他如今虽然是九省都检点,也入了阁,可当真到了这个位置后他才发现,自己被架空了。
京城防卫被西山大营全面接受,四方军队也各有各的统帅。
他虽然奉旨巡边,却只有巡查权,没有督办权,更别说像水溶似的,能有一柄尚方斩马剑作令箭,所以说,他如今看似地位高,实则实权却没多少,他正想找机会拿到兵权。
然而水渊压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点了刘文涛。
待所有人走后,水渊垂拱殿召见刘文涛“此去西北,你务必率先前去胡杨城。”
刘文涛一愣,倒是不明白皇帝这意思。
按理说,他该直奔西北大营才是。
“大皇子如今就在胡杨城,你去后,务必护住他们母子性命,可知晓”
刘文涛心下猛然一颤,脸色骤然严肃“臣此去必定护持殿下左右。”
谁能想到啊
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子,竟然就在西北胡杨城。
不过
“我率军驰援西北倒不是问题,只是这粮草辎重”
“粮草辎重之事不必担忧,朕自有安排。”
水渊想到水涵心中所说的那处煤炭矿,已经范婉所说的,冶铁之能,心中已然盘算了开来,只是他面色不露,而是继续交代了几句,便让刘文涛出去了。
自刘文涛离去后,水渊在垂拱殿内枯坐很久,才召来周恒,将书信中关于温擎之死的那张信纸递给他“送去给皇后吧,好歹父女一场,人没了,总该哭一场才是。”
周恒接过信便往栖凤殿去了,温皇后自早上起就心神不宁,等到周恒将信那给了她,顿时如同天崩地裂,当即脸色一白,眼睛一翻,身子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周恒吓了一跳,赶紧的叫人去喊太医,一边自己又跑回垂拱殿禀告。
只不过,皇帝此时已然又召见了工部尚书商讨远赴西北研究煤炭化焦炭,冶炼淬火之法的人选,周恒上来小声禀告后,皇帝也只是摆摆手“朕有要事,叫太医去吧。”
温皇后自昏厥中醒来,竟发现皇帝不在身边,当即就疯了,一把攥住奶娘的胳膊“陛下呢他没来么”
“西北鲜卑来袭,陛下一直召见群臣,实在没空到后宫来。”
奶娘为皇帝开脱了一下。
然而温皇后却丝毫不领情,她疯了似的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朝宫门跑“我要去找他问问去,是不是东安王杀了我父亲。”
“我的娘娘,您可就别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