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涛看看范婉,再看看她怀里的寿儿,猛然一抱拳“夫人务必小心为上。”
范婉应了声,便翻身上马,直接带着五百将士,从打开的城门飞奔而入,几个拐弯,就再也看不见了踪影。
刘文涛大步的朝着副将那边去了,那边的包袱已经被副将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头颅。
刘文涛一眼就看到这头颅戴的抹额,顿时眼睛一亮,仰头高兴的大笑几声,然后弯腰一把拎起包裹“咱们先回去,这番喜事,当与东安王分享才是,还有那位切下头颅的勇士,一定好好治疗。”
副将抱拳,脸上也是难掩的喜意“是。”
他们刚到胡杨城,就捡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不高兴才怪。
另一边,范婉带着五百人直接从南门而入,一进门就叫两个卫兵护卫着贾惜春和寿儿先回家,自己则是带着人直奔采石场,采石场里的官吏此时真拿着鞭子,不停的在里面巡逻着,这个采石场里多是罪臣和他们的子孙,以及附近沦落为真强盗的山民,他们没有户籍,奴役起他们来,这些官吏毫不手软。
自从南门被攻的消息传来,采石场里就乱了起来。
那些罪臣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从富贵到落寞,心底早已没了斗志,再加上富贵出身,没吃过苦,能活着就已经很是艰难了,那些山民们却很不服输,当即抄起扁担就打算打出去,哪怕不出门,胡杨城这么大,只要能出去,总能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好在官吏早有经验,罪民暴动已经不止发生过一两次了,而且边民彪悍,边关官吏也不遑多让,直接就把他们镇压了。
范婉带着大军到达采石场的时候,官吏们正对着罪民抽鞭子。
冰天雪地,那些罪民本就穿的单薄,鞭子落在身上打出一道道血痕,最靠近的几个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范婉带着人一路骑着马到了广场上。
目光环顾四周,只见只有几十个人,对着身边的校尉点了点头“搜。”
一声令下,一点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对那些官吏也是直接无视,校尉直接带着人横冲直撞的往采石场里面去。
那些本在鞭挞官吏的官吏一看他们身上的甲胄,与西北军中完全不同,顿时脸都吓白了,可还是扭头一把捞起旁边的扁担,色内厉荏的问道“鲜卑军”
剩下护在范婉身边的一个士兵驱马上前“我们将军乃是朝廷派来抵御鲜卑军的征西大将军。”
那官吏一愣,随即一把扔掉扁担。
“原来竟是自己人。”
一听是自家人,官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立即点头哈腰,满脸谄媚讨好的笑“大人到咱们采石场来,可是要找什么人还是要找什么东西”
士兵愣了一下,立即回头看向范婉。
范婉摇摇头,意思是不能说。
士兵瞬间了然,扭头对着那官吏就脸色一沉“不该问的事就少问。”
那官吏脸色一僵,讪笑一声就退下了。
而那些之前被鞭挞的罪民们此时因为范婉的到来,而免于一场毒打,终于能喘一口气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那些受伤的人拉到人群里去,很快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依为命这么久,早已成了亲人。
范婉听着哭声有些难受,叫个人过去瞧了瞧。
“怎么样了”去看望罪民的士兵回来了,范婉下意识的问了声。
却不想那士兵摇摇头“不大好,伤势有些严重,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没有药,恐怕活不成了。”
范婉愣了一下,随即满眼唏嘘。
突然,一个抱着罪民大哭的男人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对着范婉就不停地磕头“求求贵人了,救救阿山吧,他真的没有闹事啊,他一直都拦着他们不让他们闹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