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仁自那以后,就在冷秋兰这里安了家,将那十两银给作为束脩与口粮,交给了冷秋兰。
牧仁虽然年纪大些,但脑子也是好使的,自然也很流畅的背诵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张文和之类的很快,所有孩子的乘法口诀就都给背完了。
乘法口诀一结束,范婉就开始教授除法。
她的进度很快,语言简练,虽然没有考过教资,当过老师,但当年她给苏宝珠做过系统的复习,且她本人就是个学霸,在学习方法方面,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如今这些孩子,就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她的学习方法,开始了严苛的学习。
好在这些孩子也没见过其它读书人,只觉得这天下的读书人,可能都这么辛苦,所以也就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上午语文数学,下午布库骑射。
一群孩子在雪地里摔跤,打法之凶狠,叫杨清河看了都心惊肉跳,就连女孩子的眼神也宛如小狼崽子似的,看着对手满是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咬破对手的喉管,将他扑杀。
杨清河的大孙子看见了,直接吓得流眼泪。
到了晚上,继续开始上晚自习。
给他们帮个时辰对着沙土盘练字,随即便是又红又专的思想教育课程。
范婉并非党员,当年也没上过党课,对于各种党内专用的书籍看了也是一知半解,想要联系到如今的环境和情况也有点艰难,但不妨碍她给孩子们的脑子里种上共产的果实。
她说的很隐晦。
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理念却从未停止过输出。
孩子们或许懵懂,或许一知半解,但是课堂上男孩们和女孩们相处愉快,并且从未有过鄙薄之语就能看的出,有些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的。
孩子们不懂,杨清河却是懂的。
这位范夫人的理论过于惊世骇俗,竟与如今大清国策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他听得胆战心惊,不知不觉间,竟然浑身都在颤抖。
范婉却丝毫不在乎。
杨清河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如果去了宁古塔,那便是凶多吉少,若是不去,就是逃犯,只能跟着她才能活命,解差被她拿了,这几天一直在羊圈里带着脚镣负责铲屎堆肥,倒是叫达楞的工作轻快了许多。
所以哪怕杨清河一身忠肝义胆,如今也只能身在曹营,为曹贼卖命。
天气越来越冷。
范婉自然不可能叫杨清河一家子被她养,赊了几件过冬的衣裳后,便带着杨家的男人出去打猎。
杨清河的几个儿子都是学的医,可怜他们之前把脉拿笔的手,如今也只能背上柴刀和背篓,跟着范婉出去打猎了,他们也是到了这会儿,才见识到范婉的可怕。
这位范夫人的手中有一杆子极其厉害的火器,百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那种。
而且她力大无穷,武功高强,便是与猛虎也能周旋。
原本心底有些小九九的他们在看见范婉的武力值后,顿时将那副心思给压在了心底,只敢唯命是从,不过很快,他们也从其中找到了乐趣,作为大夫,囤积药材简直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而草原之上,简直是天然的宝库。
甘草、黄芩、麻黄、党参等等,虽不是遍地都是,却也多的叫他们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