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有表妹就在江南,五岁开始裹脚,一直到十六岁都不曾下过床,她去做客时看见过那双脚,极为可怕,她也曾心底暗暗庆幸自己生在京城,皇上勒令不许裹小脚,叫京城的姑娘们逃过一劫。
如今听了范夫人这一席话方才发觉。
是啊,江南之所以小脚为美,以前觉得是因为男人喜爱这样的,可如今仔细想想,男人真的会喜欢那种难看恶臭的脚么不会是害怕女子大脚便于行动,不好掌控,而故意为之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
元娘仿佛感受到男人心底的恶,只觉得恐怖至极。
范婉不知道元娘脑洞越开越大,甚至将男人的内心妖魔化了,她只单纯的为自己挖掘了一个好的妇联人才而暗自高兴。
草台班子虽小,但是功能却是要齐全的。
妇联,民兵,政务领导该有的全都得有
元娘带着满心震撼,含泪挥别家中的孩子们,在范婉请来的几个同学家长的互送下,以一张虎皮为报酬,请他们送到虾蟆山去,甚至连地点都给他们标好了,叫他们在那处山洼处扎下蒙古包,能给他们安身之所。
杨清河带着家人走了。
奴隶们也将大夫搬家的事传播了出去。
等到三月份化了冻,范婉也带着一群孩子迁徙了过去。
蒙古本就是游牧民族,本就是扛着蒙古包到处跑的,他们虽然是奴隶,但只要留在部族区域内,蒙古包却是可以随意搬迁的。
范婉这一走,带走了孩子们,这些家长们也开始下意识的往虾蟆山的方向迁徙。
冷秋兰走不了,便将达楞拜托给了范婉,她自己则是留在原地照顾丈夫,临走前范婉又给她丈夫做了个检查,身体已经很差了,顶多熬不过六月,也就是说,顶多七月,冷秋兰就会到虾蟆山与她们汇合。
这一路走的无惊无险。
春天的草原仿佛苏醒了过来,野草开始肆意的生长,等范婉到了虾蟆山,那草几乎没过她的头顶。
落地后,就有不少人从自家赶来为她搭建蒙古包。
这蒙古包就这点儿好,能随身带着走,除却第一次比较复杂,后头只需要组装就行,装了两天,两个巨大的蒙古包就装好了。
这蒙古包比早就占据一个背风位置的杨家大了许多,一个是范婉和孩子们的宿舍,一个是他们的教室。
落地后三天开始复课。
除却早上的文化课,下午的布库骑射就自由许多。
许是离家近的缘故,这次更多的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小马驹,还增加了好几个年岁小的。
杨家人也很勤恳,两个月的时间,开垦了十几亩地。
范婉一来,就拿出了一大袋的玉米种子,按照宋薇找来的科学种植的仿佛,教导他们种了下去。
杨清河养尊处优一辈子,何曾种过地。
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面的熟练,叫杨清河成就感爆棚。
而宋薇也开始收集材料,打算先苏一些农具出来。
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虾蟆山下抱上来了一个孩子。
孩子到达山上的时候,已经烧的脸通红,身上开始起包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