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月哭得凄惨,英国公夫人将她搂在怀中,愤恨道“裴大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裴池没有看她,而是对英国公道“国公爷,此事已为英国公府留了颜面了。可莫要辜负了圣恩。”
英国公脸上抽搐几下,他闭上眼,“来人,将四姑娘压上马车送去青州,此生不得再入京。”
谢妍月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惊恐地喊道“父亲”
英国公夫人紧紧地抱住谢妍月,求情道“老爷,妾身只有妍月这么一个女儿啊,您把她送去庄子上都好,她会好好悔过,悔改求求老爷,别将妍月送去青州啊”
堂堂国公府的小姐,被送去了青州此生不得回京,那就是被家族所抛弃了。
只怕过阵子,老爷只怕会对外宣称妍月得了急症去了。
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英国公四姑娘谢妍月了,妍月失去了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在青州那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英国公闭了闭眼睛,痛声道“夫人,你身子不好,往后中馈交由二弟媳来主持。你且回院子里养病吧”
英国公夫人打了寒颤,她根本就没有病,国公爷这是在变相的禁她的足
“不,老爷,我我没有病”英国公夫人毛骨悚然,她一旦被禁足了,那英国公的后院那几个妖妖娆娆的妾室岂不是能翻了天
英国公狠下心,朝着站在一旁的仆妇们斥道“还不把小姐和夫人带走”
就在仆妇和丫鬟正要将谢妍月和英国公夫人分开时,裴池淡淡地开口“倒也不用这么急。还是请英国公夫人和谢姑娘观了刑后再离开吧。免得我不好交差。”
此话一落,厅中之人皆是一震。
被捆在地上的白霜拼命地挣扎起来,她朝着谢曦的方向哀泣求救。
谢曦心痛不已,他刚朝白霜走了两步,就有锦衣卫上前抽出绣春刀拦在他的面前。
裴池施施然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来人,将犯妇等人拖出去,杖毙”
跪在地上的人哀嚎求饶,也无法阻挡锦衣卫上前来拖人。
谢曦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白霜被锦衣卫拖走。
即便这些人被捂住了嘴,可那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身上,从喉咙之中发出凄凄地哀鸣。
谢曦恨得咬牙切齿,“裴池,你不得好死。”
裴池笑了一声,“这满朝上下恨我的,也不多世子一个。”
裴池冷眼看着受刑之人一个个都断了气息,再回头看向连大厅都不敢踏出一步的英国公世子,他道“世子爷,还得劳累你往承恩侯府递个和离书。可别忘了。”
裴池又转身朝英国公道“国公爷,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想来您自己明白。”
说完,裴池便带着锦衣卫从英国公府离去。
谢妍月已在白霜被施刑时,吓得晕厥过去了,英国公夫人也瘫软在地,一脸惊惧神情恍惚,像是身在地狱一般。
谢曦不敢朝白霜那里看去,更不敢想昔日恩爱的人如今的模样。
英国公扫了一眼英国公夫人,“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偏偏不听。这结果满意了”
那一瞬间,英国公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
深夜中,月亮被乌云吞没,层层的黑云之中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声响如在耳边炸开。
本就浅眠的姜蜜被惊醒了过来。
她往被子深处藏了藏,掩住自己捂住耳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阵响雷终是过去了,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这场秋雨下的真是大啊。
姜蜜睡不着了,她披上披风,穿上绣鞋,推开支摘窗,看着黑漆漆的外面,听着雨点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响,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怀衍知道自己在梦中也听到了雷声,臂弯里的温香软玉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他收拢手臂将人搂得更紧,感觉到腰被环上,他闷笑一声,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响雷再次炸响,萧怀衍习惯性的想安抚怀里的人,可手搂过去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