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尔不是吗”
她苦笑着摇头,“他不算。我是他的领主,是他的小姐,他爱的是身为波吉亚的我。”
切萨雷沉吟片刻,“很难,亲爱的妹妹,要说这个世界上能有谁真正的爱你,只有你的父母和兄弟们。可我们是你的血亲,我们本来就该爱你。男女之情很难脱离你的姓、你的家族、你的权力和地位。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也会想,如果我不是一个波吉亚、不是枢机主教,我能得到阿米莉亚或是塞西莉亚吗也许能,但肯定不像现在这么容易。
我爱她们,但我也会想,她们对我的爱是真心的吗她们表现出来的对我的爱有几分是因为我这个人呢我可能最不需要担心的是你对我的爱,对吗但我们是兄妹,从你刚出生的那天起我就爱你,这是我们之间的血脉之爱。别的女人又为什么会爱我呢”
露克蕾莎叹气没想到骄傲的哥哥也会为爱情苦恼。
“哥哥”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纠结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我是个波吉亚,我爱的女人也一定会爱上我,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她只要爱我,我就能给她们优渥的生活,给我们的孩子我的姓,给孩子们封地、爵位和钱。露克蕾莎,yove,别想这个,你更应该想的是,你是一个波吉亚,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行,爱情无关紧要。”
说的有理。
切萨雷是男人,男人本能便会认为女人都该爱他,能反思一下“为什么”的男人已经属于凤毛麟角。切萨雷是骄傲的,他当然不会困于“爱情”这个问题,她呢
她为什么会觉得“不满足”
可能还在于她是个女人吧。
她悻悻的想着,为什么米迦勒会如此自大呢不,欠揍看来她平时过于低调,不像是一位公爵,这才给了他错觉。
这方面她确实要跟两个哥哥学习。胡安是他们兄妹之间最像花孔雀的那个,切萨雷碍于神职人员的身份,很多时候不好张扬行事尽管他已经十分张扬。胡安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习惯用侍从、马匹、旗帜以及穿戴来彰显自己的特殊身份。她一向觉得胡安有点过分高调,甚至有点太高调了,可在另一方面来看,胡安也没有做错什么。
就像教皇公开出行,必定前呼后拥,带上一大堆神职人员、侍从、仆人,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以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压倒他人。如此一来,他人远远望着便心生敬畏,会少很多麻烦。
她是女人,男人会以男权社会固有的那种性别优势看低她,这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法兰西的路易十四会不厌其烦的创建各种“宫廷礼仪”,打造“君权神授”的概念,塑造自己的“神格”,彻底分化君主、贵族、平民。
简单来说,她需要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
教皇有自己的一套教廷礼仪,教皇本身就是“上帝的代言人”,自带光环。那么,君主也应该是“上帝的宠儿”,当然也需要一套宫廷礼仪的流程。
切萨雷第二天早上便返回梵蒂冈。过了一天,亚历山大六世去了维泰博温泉度周末,路过布拉恰诺湖附近,露克蕾莎带了侍从等与父亲汇合。
父女俩一路说说笑笑,到了维泰博,入住波吉亚家族的私产布里卡姆泉别墅。
随行的神职人员、侍从、仆人们一下子住满了周围的大小木屋。
枢机主教们则住在自己的温泉别墅里,但谁也不敢将温泉别墅建造的比布里卡姆泉别墅更大。
教皇疼爱小外孙,带来了孩子,露克蕾莎逗弄孩子,不需要她照顾吃喝拉撒睡的话,她倒也觉得很惬意。
“孩子的父亲你准备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