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月微微一愣,随即抛开杂念,“看见了还不快滚你没有同伴,要是给打趴了,可没人把你架出去。”
下一秒,她看见男人双肩微动,低低地笑出声。
“这么凶啊,ada。”
他忽的一抬手,抽走她手里那包烟,宣月一惊,却见他不紧不慢拿出一根,含在口中,朝她微微俯身。
“借个火”
墨镜后露出一双明亮的眼,不动声色,像秋水洗过的刃。
这姿势
这场景
宣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摘下他的墨镜,看了个仔细。
“是你”
男人还维持着俯身低头的姿势,嘴角有一抹很浅很淡的笑,朝她眨了下眼。
“是我。”
发现是熟人后,宣月的反应迟钝了半拍,下意识把墨镜又给他戴上了。
林长野“”
哑然失笑后,两人莫名其妙在巷子里抽完了一整支烟。
黑漆漆的夜,无月无星,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并肩站着,吞云吐雾。
起初想想还挺好笑,后来宣月突然警惕起来,眯起眼,“你跟踪我”
林长野不说话,侧头仔细打量她。
被看得不自在了,宣月问“你看什么”
“看你脸挺大的。”
“”宣月骂了句shit。
林长野无端想笑,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见她骂shit了,第一次是在沧县的巷子里,她躲着抽烟,差点被母亲发现。
正在回味,她却直勾勾看过来,“喂,问你个事。”
“说。”
“我脸真很大”她就着酒意,凑近了点,从他的墨镜里观察自己。
林长野笑出了声,顺势伸手,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认认真真地审视起来。
宣月呼吸都停滞了。
问题是她问的,脸也是她自己凑上去的,但她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来一下。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面上,距离太近,近到能感受到他温热规律的呼吸。
宣月感觉自己像张干燥的纸,一点就要燃了。
下意识想后撤,却被他喝止住“别动。”
声音低沉威严,明明音量不大,却像在发号施令。
莫名其妙的,宣月定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凭什么他叫不动就不动啊
但怔忡间,他已然松手,直起腰来“不大。”
“”
他侧过头,还以为她对这回答不满意,斟酌了下,重新说“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大,少一分太瘦。”
语气认真的,像是选秀节目的导师在点评练习生。
宣月扑哧一声笑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下巴还痒痒的,被他一指撩拨得,她心跳都不太正常了。刚才走进巷子时还满心感伤,这会儿好像已经进入下个世纪,酒吧里已然事隔经年。
这会儿她不是还刚失恋吗
居然还笑得出来
宣月在胡思乱想,头顶传来他淡淡的询问“回去吗”
她抬头,看见他低头看表“很晚了,送你”
“你开了车”
他在“开”字上斟酌了片刻,点头,“算是。”
开了就开了,没开就没开,算是
宣月有点纳闷,等到老老实实跟着他走过街角,转了个弯,看见他停在一辆黑色赛摩旁,才明白为什么是“算是”。
纯黑色的赛摩,纤尘不染,像战马一样立于黑夜中。
干笑两声,她努努下巴“这就是你的车”
“怎么,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