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爻凝视着她的双,似乎想那双美丽的睛里看出点什么,然而那双眸波澜不惊,什么绪没有,就仿佛一个没有感的傀儡。
石红药这时终缓过劲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弟子绝不敢毁谤师祖,师祖的确在修魔道。”
无量长老狐疑地看了谢汋,只他面沉似水,既不承认,也不为自己辩解,仿佛成了个活死人。
她不解道“玄镜仙君年轻有为,为何突然修起魔道不怕纸包不住火,被同门诛杀么”
众人也不明白,道修好好的,为何要自甘堕落去当个人人以诛之的魔修。
石红药摇摇头“这恐怕只有师祖自己知晓。”
她顿了顿道“不过师祖告诉过弟子,他欲自立门户,为此悄悄敛财,收了姬重宇的钱财,命弟子向姬道君的饭食中下毒,嫁祸给肇山派师徒三人,再杀那三人灭口。”
众宾客只觉一个惊雷接着一个惊雷,刚听说重玄能修魔道,又闻姬氏手足相残的机密,竟不知哪个消息更震撼。
石红药道“弟子不敢一错再错,便提前偷偷告诉了姬道君”
无量长老惊异地看着姬若耶“竟然还有此事她说的可是真的”
姬若耶苦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让诸位笑了。”
郗子兰忍无可忍,指着姬若耶道“他说谎,明是他勾结偃师宗在先,那妖人调换身份,潜入我重玄图谋不轨”
她又指向若木“敝派弟子认此人就是他假扮姬若耶。”
姬若耶色道“偃师宗两位道君是在下座上贵宾,请元君慎言”
若木度地挥挥手“在下方才就说,贵派一有事便要攀扯敝宗,果然又来了。”
他顿了顿道“这位元君莫非也随你师兄练了什么功,练魔怔了”
郗子兰第一次尝到百口莫辩的滋味,面红耳赤“你们含血喷人”
冷嫣道“多说无益,谢仙君是否入了魔道,一验便知。”
她掀起皮,扫了谢爻“这是贵派家务事,我等不便插手,神君请自便。”
根本不需要查验,她话音甫落,谢汋七窍中忽然涌出一股股黑气,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顺着他的脖颈往脸上爬,这是长出体外的魔脉只有天赋异禀的魔修才能达到这真魔的境界。
若是不及时扼杀,待他修成天魔之身,遗患堪比冥妖。
殿中宾客是惊失色,只有若木悠然道“啧,这魔气里外能闻了。到底手足深,替自家兄弟省了一道麻烦。”
冷嫣望向谢爻,只他中终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漠然。
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痛苦和仇恨沉渣泛起,这世上唯一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终成了他最痛恨的魔修。
冷嫣平静地望着他,此刻他就像一尊用碎瓷片勉强拼合起来的神像,只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他就会碎成无数片。
是冷嫣轻轻一推“神君可以义灭亲了。”,,